赵大毛看着他的老底被那个土匪给当众揭了出来,他很没骨气的跪在了赵二毛的面前,痛哭流涕道:“当时为了赚钱,我去镇上的黑赌坊输了二十两银子,如果不想办法还了这笔银子,那些人就要剁了我的手啊!”
赵大毛哭着哭着,又补了一句:“弟弟,你自己没了一只手,定是知道没有手的痛苦,你是能原谅我的吧?”
赵二毛看着自己这位好大哥,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般,他不仅亲手将生他养大他的娘给卖了,一出口还要揭一下自己的伤疤。
“你就是个畜生,不,你连畜生也不如,我赵二毛没你这样的大哥!”
赵二毛清醒过来后,恶狠狠的看了一眼跪在自己面前的赵大毛,气的对他大骂了一通。
赵大毛胆小怕死,他见自己的弟弟知道他那个娘去世的真正原因后也恨上他了。
所以他知道是指望不上这个弟弟了,于是他就用膝盖将自己的身子移到了周知县的方向,对着他苦苦求饶。
被压着的土匪们看到他这波操作,一个个的也挣扎着或跪或趴在地上,也求着周大人高抬贵手。
一时之间,整个大厅里被吵翻了天。
“安静、安静!”
周大人的一个下属忙喝退了那些不断以头抢地,来向他们大人求饶的土匪。
周大人见大厅里都安静了下来,他这才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然后将双手背在身后,一双锐利的眼睛将大厅里一百零五个土匪给扫了一遍。
刚在在来这祠堂的路上,北军村余老村长的儿子已经将昨天晚上审问那群土匪所审出的信息一一都对他说了。
包括那群土匪夜袭北河村的原因,上次北荒山山脚下有村子被土匪屠村是否与他们有关,以及他们的大当家与二当家是否隐藏在暗处,只等着机会就带人来劫人或者来替他们兄弟报仇?
但这些消息都不是周立德最想知道的。
“你们三当家带着你们夜袭北河村,是经过你们的大当家和二当家吩咐的吗?”
周立德对着那群土匪,突然问出了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
“本官的问题希望你们能好好回答,若是回答的好,本知县就保了你们的项上人头!”
周知县的话一落,那些土匪的眼睛均是一亮。
好死不如赖活着,有机会活命,别说是回答知道的问题,就算是让他去杀人,他们也愿意去。
“大人,您只管问,小人若是知道什么,必定如实相告!”
三当家的心腹之一,也就是那个中等个子土匪对着周大人的方向磕了头,率先积极的配合道:“我们三当家这次夜袭北河村,是由他背着大当家和二当家自行决定的!”
中等个子土匪便将将他们三当家私自带着兄弟们夜袭北河村的原因说了一遍:“这半年以来,也不知怎么回事儿,我们兄弟们外出抢劫的银钱和粮食,都被大当家和二当家俩秘密的运送了出去,我们兄弟们的日子过的特别的艰难,所以这次那瘦猴找到我们三当家,说这北河村和北军村两个村子里,家家户户最起码都有七八十两的存银,还有不少大米与白面,我们三当家就动心了!”
作为三当家的心腹,这位中等个子土匪庆幸自己对寨内的事情多多少少有些了解,不然这个时候,他哪里有在这位知县大人面前表将功折罪的机会。
其他土匪听了这位土匪的回复,他们再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看那位身穿官服的大人脸上满意的表情,他们一个个的无不表示了羡慕与嫉妒。
“这个问题回答的不错!”
听了这个中等个子土匪的回复,周立德立马关注到这土匪透露出的信息重点,即这北关寨的大当家与二当家在为什么人囤积钱粮。
“那你可知,你们大当家与二当家将那些钱粮运送到了何处?”周立德特意用了个“你”,而不是“你们”,显得对这中等个子土匪的看重。
果然,这中等个头土匪听到这位大人专门向他一个人问问题,他很是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于是对于这个问题,中等个子土匪很是认真的回答道:“这位大人,这个问题小的确实是不清楚,这半年以来,咱们寨子的大当家和二当家两人经常撇下咱们三当家去做一个事,小的那三当家为了这事儿,经常在我们面前发脾气呢!”
“对啊对啊,这位大人,这点小的也能证明!”
下面那些被控制住的土匪,终于能插空表达他们的立场,一个个争先恐后的说道。
看来这北关寨两大头头的所作所为果然有问题!
周立德一手仍旧放在身后,一手抬起摸了摸他那并不存在德胡须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又问了一个与刚才的事情毫无关系的问题。
“那你可知你们的大当家与二当家有哪些与你们不一样的地方?”
“与他们不一样的地方?”
这次不仅那位中等个子土匪,就连其他的土匪也都争先恐后的回答了起来。
“大人,这个小的知道,咱们这个大当家与二当家长相与我们都不一样!”
周立德听到这里,整个人精神都来了:“哦,你们说说看,是哪里长的不一样?”
大人,这个小的知道,小的来回答,他们俩个子都比我们西北人要高大许多,且都是一双碧眼!”有一个个头很是高大的年轻土匪抢先一步回答道。
“一双碧眼?”
周立德看着那个中等个子土匪故作疑惑的道。
中等个子土匪自是知无不言:“大人,小的曾经听咱们三当家背后吐槽过,说咱们大当家与二当家的生母都是胡人舞姬。”
胡人舞姬?这个周立德作为霍广县的最高父母官,对于胡人舞姬,他倒是知道一些。
这大盛朝自从开国以来,就与西北边疆相邻的胡人是世仇。
所以两个国家因为各种问题,频繁的起了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