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亲为了守护大盛朝西北的门户,为了保护西北边疆的百姓,征战沙场已超过二十载。
且多次在战场上与胡人交战时身受重伤,差点失去性命。
他为了向父亲看齐,做个保家卫国的好儿郎,也是十岁就上了战场,大大小小的战斗他参加过无数场,受过的伤也不计其数。
他的祖母、母亲与妹妹,也是那闻渊狗贼故意以关怀边疆将军家属的理由被强行留在上京城生活,导致他们一家子骨肉分离,相隔几千里。
他们为了大盛朝,为了百姓们能安居乐业,一家老小做了这么大的牺牲,那些争权夺利的小人竟然还想构陷他的父亲通敌卖国。
这罪名一旦成立,可是要诛九族的啊!
待在一边正在给自家公子上茶的韩元看到自家公子的情绪第一次如此崩溃。
那仿佛要吃人的样子把他都给吓到了。
“公子,你没事儿吧?”
“公子,您现在正受伤呢,可千万别被无关紧要的事儿给气的影响了您的伤口恢复!”
“公子,谁惹您生气了,您告诉小的,小的拼了命也要给您出这口气!”
“……”
韩元大着胆子上前一句句的安慰着他家公子。
韩策本来差点被那狗贼的计谋给气的昏了头,站在听到耳边不停的有嗡嗡嗡的声音围着他转,他的理智最终被这声音拉回了现实。
理清了思绪后,根据胡进刚才悄悄告诉他审出来的内容,他怀疑,他们守卫边境的西北军中出了内鬼。
要不然,他们这一百三十三人,怎么能人不知鬼不觉的从边防线进入西北边疆?
“冷松云与孔康安呢?”韩策换了个问题。
韩八继续恭敬的回答道:“这两人一五一十的倒是都招了,只是他们俩不算他们内部人,知道的东西不多,当初也是成律归进了西北边疆后,主动找的他们。”
“那天雪山上的胡人尸体是障眼法?”
韩策抿着嘴,继续跳跃到了下一个问题。
“小将军料事如神,他们确实是为了迷惑我们,让我们认为这些胡人是从天雪山翻过来的!”
韩八听了他们少将军的话,不得不佩服这位小小的少年。
既然那些胡人承认对他们弄了这些障眼法,韩策越来越对这一百三十三位胡人进入他们西北边疆的方式感到好奇。
“胡进他们有消息吗?”
胡进就是那名斥候负责人,也是昨天带着一半西北军去追成律归的人。
“小将军,目前还没有他们的消息!”
没想到刚过了中午,胡进就气喘吁吁的回来向韩策请罪:“小将军,小的无能,让那成律归跑了!”
虽如此,但跑出去的二十一人,只有成律归与他两个心腹逃走了,其他十八人,皆是被他们的人给击毙了。
韩策与成律归交过手,知道此人功夫厉害又狡猾,确实是个厉害的人物。
此人能逃走,他虽遗憾,却也不能怪下属出手不力。
“我知道了,你下去让刘府医给你和受伤的兄弟们看看!”
韩策看着身上同样挂彩了的胡进,吩咐了他一句。
“谢谢小将军关心,小的这就下去了!”
韩策看到胡进退出了他的房间后,他忙吩咐站在一边的韩元:“笔墨伺候!”
他抬手给自家爹写了一封秘信,等信用蜜蜡封好后,韩元忙双手接过,当即安排人送往了西北大营。
韩策这次虽然受了不轻的伤,但他一想起胡进附在他耳边说的话,他浑身就开始冒冷汗。
如果他们韩家这次不能化解这场危机,他们一家将面临的是灭顶之灾。
“小元子,你将季总管请书房一趟!”
他怀疑有内鬼,这事儿不仅是西北大营,就连这韩大将军府,也得让统管整个将军府的季叔多注意。
当韩策在书房将刚才胡进的话原话以及以自己的怀疑对季总管说了一遍后,这位从出生就在韩家生活到如今差不多快五十年的忠仆,也气的差点断了气。
“小主子放心,老奴就算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看好这将军府,决不让那些有心之人有机可乘!”
等他从小主子的书房出去,他就立马将吩咐小厮,将将军府的所有管事聚集到外院的厅堂。
他打算将这整个将军府的下人们来一个大洗牌。
成律归和他的两个心腹消失之后,韩策一边派人继续查找,一边等伤口稳定后,他连忙带着剩下的西北军回到了西北大营。
从那时起,整个大西北的进入了越来越紧张的状态。
一是整个大西北完全被外界封锁,任何与粮草、武器以及药材有关的东西都严格进入西北边疆半步。
二是整个西北边境线,胡人也开始了隔三差五的小规模进攻闹事儿。
一时之间,素有西北保护神之称的韩大将军韩镇云父子俩都忙的不可开交,整个西北大营以及西北边境的警戒达到了前所未有的严格状态。
涂廷玉耗费了大量的人力与物力在挨着西北边疆的各府城筹集的十几万斤粮食,在即将踏进西北边疆时,却被上面的人带差役给截留了。
在外面四处奔波继续筹粮的涂廷玉听了,气的将手中的茶盏都给摔到了地上。
“他们还真能手眼通天不成?”
下人看着自家一向以翩翩贵公子形象示人的公子,突然间发了怒,他们一个个变得小心翼翼的。
涂廷玉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后,对其中一个掌柜吩咐道:“给我立马准备一万两银票!”
一盏茶后,涂廷玉亲自带着一万两银票,坐上了马车,出了他自己的铺子。
这个特殊时刻,这批粮食对于西北边疆的价值堪比黄金,他不能让这批粮食落入那那些人的手里。
涂廷玉在商场摸爬滚打已有五年,他早已明白“有钱能使鬼推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