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子哥对毒品可以说是深恶痛绝,他对猜叔的底线就是不能贩毒。
听到元宁问到这个问题,但拓的反应明显有些迟疑。
“猜叔……不会的,他做什么生意都不会做这种生意的,你可能不晓得,猜叔的妻子是怎么死的……”
元宁打断了但拓,“我知道,我既然和猜叔做生意,怎么可能对他的过往一无所知。”
猜叔的妻子是多年前被毒贩轮奸,被轮奸之后跳河自尽的,那天晚上,猜叔一个人拿着一把刀斩断了九个毒贩的子孙根。
正因如此,但拓才能确信猜叔绝无可能贩毒,他和毒贩之间有着杀妻之仇。
元宁不这么认为,她在和猜叔接触之前,也想过,他和毒贩之间隔着的是发妻的性命,不会这么轻易妥协。
但是在了解了猜叔的发家历程之后,元宁就对自己曾经的认知有了新的想法。
在和猜叔真正接触之后,她更加确认,猜叔不是一个会感情用事的人。
他重用重情重义的但拓,保护照料发妻留下的弟弟,对从国内来的即便头上顶着枪也不出卖朋友的沈星刮目相看。
不是因为看重他们的情义,而是觉得他们是他可以信任,可以委以重任的人。
换句话说,是有利用价值的人。
商人总是以利益为导向的,如果有一天猜叔走投无路,必须要靠运输毒品才能维系达班的生意,他也不见得不会做。
简单来说,如果猜叔真的像但拓以为的那样对毒贩深恶痛绝,又怎么会让达班那么多年一直做毒贩的生意。
走山接水,不就是靠卖东西给山里面的毒贩来谋求巨大的利益吗?
三边坡是一个很纯粹的地方,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单纯的义气不会让坤猜在多方势力中游刃有余,成为一方大佬。
看但拓对这个话题很排斥,元宁也没有再问,反正现在猜叔依托她的军事力量,也不会轻易做这种让自己陷入险境又众叛亲离的事情。
“我只是做一个假设,不用放在心上,瞧你这表情凝重的,不知道的还以为猜叔真去做那种生意了。”
元宁刚想说些什么转移话题,让拓子哥紧张的情绪放松下来,就眼力极好的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但拓,停车。”
但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看见宁宁这么严肃的表情和沉重的语气也立刻照办,把车停在了金翠歌厅附近一个隐蔽的地方。
元宁开了车门,示意但拓看前面的方向。
但拓顺着元宁视线地方向看去,入眼的就是兰波正在逃脱一个男人追捕的画面。
“你不去帮忙吗?”
元宁摇了摇头,才一个人,看起来那人的身板还没有兰波健壮,射击的准头也不怎么样,活脱脱的人体描边大师。
估计不用她出手,兰波也能解决。
元宁在心里估算着三边坡常用的手枪弹匣容量,估摸着他枪里的子弹差不多也快用完了,对兰波造成不了什么威胁。
而且兰波一直存心躲着她,十有八九也不太想在这个时候见到她。
但拓本来都已经做好了战斗状态准备等元宁一声令下他就冲出去帮忙,但是看宁宁只是冷静的站在暗处看着兰波被追捕,也就放下了枪,站在了元宁的身侧。
元宁的眼神不错,记忆力也好,只是看了两眼就认出来后面正在追杀兰波的人是毛攀的小弟之一。
这里在金翠歌厅的附近,毛攀又是金翠歌厅的常客,兰波对毛攀如此仇恨,这些天也不见身影,恐怕就是等的今天这一天。
“毛攀应该已经被这小子解决了,等着吧,明天一早,象龙商会就要乱了。”
元宁在心里默默腹诽着,也不知道毛攀的死是兰波一个人一时意气,还是多方力量共同作用的结果。
但拓也不喜欢毛攀,虽然他知道在三边坡弱肉强食,他自己的手上也说不出干净到哪里去,但是像毛攀那样仗势欺人,自己又没什么本事的蠢人,还是头一个。
听到宁宁说兰波杀了毛攀,但拓难得正视了自己的这个情敌。
年纪轻轻的毛头小子,倒是身上有几分血性,就是做事有些太冲动了一些。
就在兰波快被毛攀的跟班逼到死角无路可逃的时候,刚才正在歌厅里和刘金翠打情骂俏的沈星开着他那辆破破烂烂的小吉普窜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