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弥城外,蒙恬亲率三千铁骑如约而至。
望着那座矮墙小城,蒙恬面色毫无惧意,反而笑着看向身旁的三人三骑。
“据探报说,城里面有五千匈奴旁系,就战斗力而言,实在是上不了牌面,”一边说着,蒙恬又指了指远处的山林,“据我推断,那儿,便是匈奴主力。”
旁边一人笑道:“五千杂牌正发愁不够杀呢,咱可都是蒙大将军的王牌,要打,也得打匈奴王牌才是,这样才不掉价。”
“老刘这话说的对,看你小子平常不着调,没想到也能说出这么有滋味的话来,真是小看你了。”
说话的人正是李佩之,别看着这家伙刚调到近卫营不到一年,俨然是一副老大哥的做派。
用他的话说,“咱跟陛下都是莫逆之交,与你们称兄道弟,你们可是赚大发了。”
所有人对他说的话都是不以为意,只当这家伙是吹牛皮罢了。
毕竟,当初蒙恬神色不善的看着他,跟他说出那句“李将军与陛下都能称兄道弟,看来我蒙恬也得叫您一声大哥了?”的时候,这家伙吓的足足三天没睡好觉。
三位校尉中,另一人一贯的沉默寡言,可要论战阵杀敌的本事,怕是连李佩之也是要自愧不如的。
最前方的蒙恬听着两人的拌嘴之言倒是没有放在心上,只是转过头看向李佩之,笑道:“当年,你虽然违抗军令追击敌军,但也是为了给诸多袍泽报仇雪恨,也算是事出有因,我不由分说把你贬到了地方上,这些年你不曾记恨我吗?”
听了这话,李佩之先是一顿,随后叹了口气,“是末将当年年少,只会意气用事,险些坏了将军围歼敌军主力的大局,若不是将军明降暗保,末将这颗脑袋只怕早就埋在了土里,那敢有半点怨言。”
听了这话,蒙恬转过头来再次看向不远处的那座须弥城,缓缓问道:“今日来的目的你们也知道,送死来了,怕吗?”
另两人轻轻一笑,刚要说话,却不料被李佩之抢了先。
不过他却不是看向蒙恬,而是转头望向身后,对着一众兵士朗声问道:“蒙大将军问你们呢?怕吗?”
“不怕!”
“大点儿声!”
“不怕!”
听了身后那震耳欲聋的回答,李佩之这才看向蒙恬,表情颇为得意的说道:“喏,没人怕!”
旋即又补存了一句,“再说了,贪生不进蒙家军,怕死不入近卫营,咱们什么都怕,就是不怕死,哈哈哈!”
“你小子......”蒙恬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举起手中长枪,朗声道:“既然不怕死,那就随我,再冲锋一次。”
“杀!”
毕竟是三千精锐,又是蒙恬亲自领兵,这一行人一路上横冲直撞,所遇之敌几乎无一合之将。
而正如蒙恬所料的那般,须弥城不到五里处,八万匈奴铁骑严阵以待,静静等着那个秦朝大将军自投罗网。
“大单于,蒙恬已至城下,此时出兵,蒙恬两面受敌定然难以支撑。”
冒顿缓缓抬眼看了看那进言的将军,嗤笑一声,“他已如待宰的羔羊,可本单于花了那么大代价,若是让他在我军合围之际逃了,那才是得不偿失,不急,等他入城再说。”
“可是......城中的五千兄弟......”
那料冒顿却是毫不在意,挥手打断了他的言语,“一些不入流的旁系罢了,用他们消耗消耗蒙恬的锐气,再好不过了。”
感受着冒顿言语中的寒意,那将领亦是很识趣的不再多说什么。
毕竟,眼前的这位大单于,可是个敢杀母弑父的狠人呐。
兴许在他眼里,这五千旁系能有这般作用,已经是他们最大的荣幸了,何敢有贪生之念?
就在冒顿闭着双眼静静等着前方战报之时,远处,一匹快马疾驰而来,临到近前,马上那人翻身而下,跪地说道:“大单于,蒙恬入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