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家世配不上,可想想长兴侯府的汪崇安是个什么人物也就不挑剔了,能选个秀外慧中,温柔贤良的官宦家女子还求什么,何况他哥哥可是今科进士。
提起汪崇安,长宁王妃倒是叹了口气,他两家是姻亲倒更是同病相怜,生的两个长子都不成器,汪崇安是个好色风流的纨绔子弟,他王府的世子俞璋也是如此。
外面更难听的话还有呢,只是不好意思提罢,好在王府还有俞珩这样一个成器的能宽宽心。
王妃还能有所依仗,可侯府呢,就剩一个崇华了,若不是汪家是太后看重的一脉助力,也算不上什么好亲家。
“程娘子肚子还没见动静?”
马夫人也试探的问,他家世子俞璋也成婚四五年了,就膝下一女,未免子嗣单薄些。
“凭他闹去吧,我有珩儿也就不操心他了。”
京城谁不知道俞璋,她还偏提,若是别人家也罢,为了看热闹,她马夫人有什么好看的,自己家不就一个。
一提起俞珩,马夫人真是满面春风,那可是新科高中的探花郎,好一个乘龙快婿,一连道了三个好,“若是能三喜临门那就更好!”
“我可听说,户部有官缺,正议要遴选呢,哥儿如此的才德,若有举荐就不必像那些外派的官员,尽往那些偏僻的地界去历练,熬到多少年是个头。”
马夫人又开始仗着老太后的关系在王妃面前充大,她是深知长兴侯府作为娘家能给崇华挺起腰杆子就是这一点。
陛下虽壮年,却圣体不健,太后除了陛下,身下还有四子、七子,朝中终日变幻莫测,可都逃不过太后稳坐后宫,不动如泰山。
王妃听出了画外音,满意的点了点头,若是能一派官就留京,还在户部补个肥差,那可就是老天保佑,也不枉她费尽心力的与长兴侯府结这一门亲。
再说慕欢二人从正堂出来。
“你看这菊开的,竟像是牡丹一般”,芝兰手边一株何其茂盛。
“你怎不知这菊的品类就叫白牡丹!”
崇华的笑声打断了这边的清静,她不知从哪里开心回来了,摇着帕子脸上粉嫩如沁了胭脂般。
“你二人也不跟紧了我,方才遇到卓姐姐她们,非拉着我死灌了两盅,我脸上都烧起来了”,汪崇华接了香盒奉上来的一大盏茶喝下解渴。
“芝兰姐姐,我兄长今日也来,你随我去偷偷看上一眼如何?”
芝兰双颊羞得通红,“你吃醉了酒就拿我逗趣,我不理你要去赏花了。”
“你看看,她还害羞了”,汪崇华拉着慕欢和婢女粉盒笑起来,忙让香盒拉住欲走的芝兰。
“你还真得谢谢我,我刚吃了两杯头晕得厉害,王妃遣了两位嬷嬷带我去后园屋子里歇会儿,换身衣服散散酒气,如果你跟着我一起,绕过那边假山的小路,各位公子都在亭子里作诗饮酒呢,你我坐上软轿远远的看上一眼,也不算没规矩。”
“你就随她走一趟吧”,慕欢也怂恿,芝兰半推半就的跟着去了。
一帮婆子丫鬟簇拥着去,就留下慕欢一人,她托腮看着那白牡丹发呆,突然一只调皮的蝶儿飞入眼帘,翩跹起舞般地绕着她飞来飞去。
慕欢抬了扇子扑它一下,那蝶儿走了又回来,直到逗她起来,一路往东边假山去,可惜它飞高了飞走了,慕欢摇着扇看了会儿才觉得累出一身汗。
眼前置了几架的菊花,旁边还一处地势高用来观景的楼台为靠,拾级而上,路过楼台窗前,本想去花丛里的亭上坐坐歇脚,慕欢突然听见不好的声音。
她受惊了般住下脚步,细细听了那细微的响动,竟是女子哼唧的声音,还有男子玩笑声,她也是知晓些男女之事的,一瞬就明白了。
回头想从那山石小径下去,石上苔草滑,脚下一个趔趄竟扶了一把那窗户,木窗的声响惊到了里面欢娱的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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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欢吓得脸都白了,正不知如何是好,竟有人拎着她的胳膊拽了她一把。
“谁!”
被惊扰的人推开了点窗户喝道,四下没见着人又阖了窗户,只隐隐听见里面一男一女对话,“大白天的,都怪你猴急猴急!被人听了去。”
“管他谁呢,小娘子你快从了我吧!”
接下来就是白日里不知羞臊,颠鸾倒凤的声音,慕欢别过头去两颊羞若云霞,又看了眼拽她到窗后拐角处的人,唬了她一大跳,竟是个男子,她还以为是哪个机灵的姐姐救了她。
“怎么是他”,慕欢看着俞珩心里嘀咕。
俞珩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拉着慕欢一路往里去,离往园子方向更远,“公子快放开我吧!”
她脸上不知被刚才羞得绯红,还是被他牵了袖子急的生粉,眉目微蹙,粉唇轻咬,好一派怯生生俏生生的模样。
“我这可是救了你”,俞珩向后退了一步,倚在那墙上抱臂看着她,“从这边林子里的小径下去就是绕回园子的近路,别再往亭子那里去了。”
“肖姑娘和汪崇华呢,怎么留你一个人乱跑?”
慕欢理了下耳鬓和松了的耳环,眼神瞧了他一下,还有些恼他方才牵自己,“崇华吃醉了,往后院去歇着,芝兰陪着过去。”
她静下来,一双桃花目,微撇了下唇角,朱色的口脂涂的上下两片唇如红绒一样柔软,说话也是略作期期艾艾。
她与寻常女子不同,她美的肆意,美的外露,即使这样安安静静的,她灼灼艳如桃李的丰美也能勾的人眼睛一刻都不想从她身上离开,可又不敢上前去,怕这如火似焰的美能灼的你灰飞烟灭。
“想看看汪崇安什么样吧”,俞珩眉眼一低,往后院去正好路过亭子,汪崇华有嬷嬷伺候何必拉着肖芝兰,这心思猜也猜得到。
桥边亭子设了诗局,唤他去他觉得无趣便没过去,闲逛到此竟遇上了这小娘子听他大哥的窗根儿。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