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是划一下,这么深,你怎么也不包扎上。”
慕欢心里焦急的不行,赶紧去翻柜子里的药箱要给他处理伤处。
俞珩觉得伤处不深,包扎起来未免看着严重,且在左手上不容易被注意到,过些日子好了就完了,免得慕欢看见又担心。
谁想今天回家没换宽袖的衣服,就被她瞧见了。
“你以后再这样我要生气了。”
她边给俞珩处理伤口边埋怨。
那伤口看着也有两三天了,朝夕相处中她都没发现,埋怨他后又觉得自己也有错,竟难过的落了两滴泪下来。
“这是做什么,快别哭了,以后我都告诉你就是了。”
俞珩赶紧挨她近些,用另一只手给她揩了下眼泪。
徐慕欢仍垂首,眼泪比刚才更甚。
“我每天就知道自己难过,都不关心你,连你受伤了都不知道。”
“是我有意瞒着你,你没有不好,这怎么能怨你呢。”
俞珩搂她入怀,摩挲她的背安抚,手捧起她的脸拿帕子好生擦干净那些泪痕哄道。
“我明白,你是母亲,历经十月怀胎,本就比我这个做父亲的对孩子情感更深,受辛苦更多,故悲伤更甚,我尚且如此何况你,可欢欢,你不要过度忧思,身体最重要。”
徐慕欢搂住他的腰,以惯常撒娇的方式埋进他的怀里,在他和声的安慰中心里暗想‘俞珩说得对,小二过世虽然令人伤心,但他们还有阿元,还要继续过日子,她不能再继续顾此失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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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珩受伤虽小,但也让一直沉溺在悲伤里的慕欢醒了过来。
她是时候该跟活着的人过前面的日子,如往常去爱和关心活着的人。
……
翌日,天气极好,所以奶娘抱着阿元在园子里看慕欢跟月蔷她们摘花。
慕欢穿了件鹅黄色褙子,襟上绣着迎春的花样,白绫的裙子下露出一双天蓝色缎面弓鞋。
还在额间用黄色胭脂画了鹅黄花钿,衬得肤色细腻如雪,她微松垂的鬓发愈发衬得眉如远山,目若星。
“娘子,王妃和王娘子她们来了。”
小海进来报信儿,话音刚落就听见裴翠云爽朗的笑声。
“看来今年咱们又有好胭脂可以用了。”
徐慕欢提了花篮请大家坐。
众人一并拿了她刚摘的花往石桌上放着的铜盆里拆花瓣。
“你们几个小朋友也来啦。”
舒绾今日带了两个儿子,王桂英的丫头宝镜则抱着比阿元大了一岁多的芳菲。
“眉生,快去拿果子来,刚做的那几样鲜花饼。”
大人们都坐了,孩子们便在手边树荫下铺了竹席的大床上玩儿。
本来那是暑热天气放在院子里供人乘凉的,但这些天太阳好,便让人提前搬出来,好晒晒席子,免得用的时候有霉味儿。
奶娘将阿元放在床上,用手托着她的后背。
如今阿元刚会坐,举起手去抓一根垂的极低的嫩柳条,往下扥,高兴的伊伊呀呀叫。
李芳菲则在床上爬来爬去,害的宝镜怕她跌下来,绕着床来回的跑着接她。
俞成靖淘气的从花圃里捡来一根用来打果子地长竹竿,骑马一般跨着竹竿,在那床前蹦来跳去,成端则追在哥哥后面傻乎乎的跑。
“芳菲,你要做姐姐了,高不高兴呀?”
徐慕欢摸了摸王桂英已经显怀的肚子逗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