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外时候居多,西川的铺子月芙和周凡都费了不少心经营,交给他二人我也放心。”
徐慕礼自然不舍得跟姐姐分开。
她俩住的不算远,往来走动也还算便宜,若是慕和回明州,再见就难了。
“大姐,你是打算回明州伺候母亲,抚养女儿吗?”
徐慕和摇了下头。
“我打算去边城再开间铺子,日后往西域去也便宜。”
“上次我跟李继嗣去西域时他说过,有你二姐夫这层关系,咱们在内边做起生意也有些倚仗。”
边城?徐慕礼一听愣了好半会儿,那么远的地方。
慕和看出她的担忧,宽慰道:“放心吧,我已经跟乔三姐说好了,她跟着我去,再带上胡宽、孙贺、月棠,不会出岔子的。”
“我这次回明州,也是想把月蓉、眷娘和刘妈送回去,她们也不能被我带累,一直在外头奔波。”
“尤其是月蓉,不能让她跟我奔波耽误了嫁人。”
徐慕礼一时脑子乱的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抱着慕和的腰哭起来。
为这场别离哭泣。
“你如今也成婚,是大人了,日后还要多多照拂周凡跟月芙两个。”
慕和拿了帕子给妹妹擦泪,哄她道:“而且这间铺是和兴源招牌下的第一家,可得经营好,不能砸了招牌,赚更多钱后我还想再开几家呢。”
世事无常,没人知道下一场别离会不会是永别。
因知道这一场别离后下次不知何时再见,故回细水县那天,徐慕礼哭成泪人,最后坐上马车也仍是泪止不住。
肖彦松本就不太会哄人,又是帮慕礼擦泪又是和言劝解,费了好一番力气。
“嫁给你时我还庆幸大姐在西川定居,竟这么快她就要家去了。”
徐慕礼头枕在肖彦松的肩上默默垂泪。
“我知道,我知道你难受。”
肖彦松摩挲着她的背安慰。
“当初芝兰嫁去朔州,我也难过好一阵子。”
慕礼也略略止住哭腔,吸了吸鼻子。
“从前跟姐妹们、母亲分别,我都要哭上好几天,不过这次,我虽然也难过得很,但因为有你,我心里还算踏实。”
“也许是因为我嫁人了,长大了吧。”
肖彦松听慕礼这番表白,觉得自己能让她定心,便双臂抱着慕礼在怀,脸颊贴着她的额。
“可能这也是成亲的意义之一。”
人总是害怕失去亲人,留下孤单的自己难以承受痛苦。
成亲却能让人多一个跟血缘至亲同等重要的亲人,他的存在能填补一些缺憾,让人更坚强一点。
……
徐慕和挥别妹妹,妹夫,便静下心来收拾东西回明州。
“姑娘,李少爷来了,想见您。”
月芙进来回话,她有点心虚的神色,又支支吾吾的说:“您要回明州的事情周凡告诉了李贵,所以李少爷就知道了。”
“姑娘,您不会生气吧。”
月芙从小伺候徐慕和,深知她的秉性。
别看她这个人柔弱,其实韧的很,说来西川便来西川,说去边城便动身,说不跟李继嗣往来也就再不肯见。
周凡偏要告诉李贵,这不就变着法的告诉了李少爷么。
“告诉就告诉吧,反正这一别难再见,晾着他也不礼貌,我去辞辞他吧。”
去见李继嗣的路上,慕和心里想了许多与他告别时要说的话,见了面却又一个字都讲不出来。
她算是深切的体会到柳三变那句‘竟无语凝噎’。
“怎么突然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