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慕欢早就知道了,只装作不清楚的样子。
“那府里不是有个疯了的人,她娘家人来闹了。”
程娘子慢悠悠地说:“这些日子不是流行什么惠娘冤么,知道她在那里过得不好,想把她接回娘家去。”
“大概是怕遭报应,或者被周遭人指指点点得受不了了。”
“不然十几二十年了,也没见来要人。”
徐慕欢接话道:“哦,那也算俞珺的舅舅了。”
“既是病了,娘家非想接回去就接吧。”
“我瞧着王府里的人倒也不想管着一个疯子。”
太妃也对这个话题饶有兴趣,瞧着程娘子,等她继续说呢。
“俞珺不同意啊,好歹是生母,那孩子孝顺,说她是正经纳入门的良妾,既没有过错怎能说接走就接走。”
“娘家人也不同意关着她,俞珺就说要把她接到自己院子里去照顾,以庶母之礼相待。”
徐慕欢慢摇扇子道:“这话没错,但凡有规矩的人家,正经良妾入门后,子女都是以庶母之礼对待。”
就算是长宁东府,那样一帮来历不明的女人,徐慕欢也没慢待过她们。
程娘子话里有话地说:“长惠王是不管这些事儿的,太妃过世他免不了哀伤一场,身体更弱了,床都下不得。”
“家里除了俞珺还有贾王妃当家,好像她是不愿意的。”
“我瞧着事情要闹大,若是她娘家真去衙门里告,也许能告赢呢。”
“到时候闹上公堂,贾王妃若不许,岂不落了个刻薄的名声。”
太妃对程娘子这番话很是赞同,点了下头说:“那府里当年都要绝嗣了,还不是这个女人生了个孩子,也算是于王府有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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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氏是填房,无所出,白白捡了个儿子还要苛待生母,这名声可不好。”
徐慕欢听到这,觉得俞珺的舅舅不会无端地就上门来强硬地要人。
肯定是跟俞珺串通好了,要将贾银瑗一军。
正好乘着惠娘冤的这股东风,舆论于他有利。
那位疯娘子不就是一个现世的惠娘,谁能不同情。
当日她在太妃出殡的事情上逼着俞珺当众给她下跪、认错,也怪不得俞珺憋着一口恶气与她斗法。
……
从东府出来后,徐慕欢吩咐月蔷道:“让濮阳找个靠谱的小厮去查一查,俞珺有没有养外宅。”
“他家里我是知道的,他跟贾娘子仇人一般,贾氏管内宅管的严,几个妾室都是贾娘子的陪嫁丫头。”
“俞珺都二十来岁了,我不信他就没个相好的。”
月蔷不明白,反问道:“姑娘,查这事儿做什么呀。”
徐慕欢似笑非笑,“他都二十来岁的人了,也没个一儿半女,我这个做嫂子的,给俞珺送个妾室不过分吧。”
“贾家人把那作恶的手伸到我女儿头上,我就不能让她们消停过日子。”
她不管什么贾夫人、贾王妃、贾娘子,哪怕是贾太后,只要想坑她女儿,那就走着瞧。
贾家不是想好风凭借力,扶摇上青云么。
想得这么美,怎么不去上西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