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啸的海风中,他的哭声呜呜地响起,闷着头哗啦啦地掉眼泪。
冷月就这么挂着、看着,冷漠又无情。
那苍白的月光洒在大地上,仿佛在嘲笑他的悲惨遭遇。
他肚子疼、手疼、腿疼……裸露在外的地方都被人用脚碾过、狠狠踢过。
他在沙石地上滚来滚去,那些人就追着他踩。
每一次的踩踏都带来一阵剧痛,让他觉得自己好可怜……
觉得宋春庭好可怜……
威震天真是所有人的噩梦。
越想越忍不了……
到了后面,都哭不出来了,把力气留在了抵抗上。
他胡乱抓住一条欲往他脸上踩的腿,咬着牙抱住,狠狠一个翻身,让腿的主人猛地摔在了地上。
这一摔,应该没比他身上的伤好多少。
他寻到空隙,艰难地往外爬,如同一只受伤的蜗牛,缓慢而艰难。
然后又被往回拖……
后来,他真的快没了半条命……
围着他的脚步声纷杂,“滋滋擦擦”地又碾又踹,在沙石上摩擦。
那声音仿佛是死亡的乐章,让他心中充满了绝望。
只有谢淮楼的脚步声,不紧不慢,悠闲、迟缓地走过来。
那脚步声在寂静的海边显得格外清晰,很容易辨认。
黑衣人们停了下来,再次让开。
谢淮楼站在他头顶,垂头看他。
那眼神冷漠、蔑视,仿佛在看着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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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夏鼻青脸肿地,侧身吐了口血水。那血水在沙石地上晕染开来,触目惊心。
他四仰八叉地仰着脸和谢淮楼对视,有气无力。
“你到底想干嘛?”
他哑声询问,眼角还挂着泪痕。
那泪痕在他脏兮兮的脸上格外明显,仿佛在诉说着他的委屈和痛苦。
谢淮楼全程蹙眉,大发慈悲地回答。
“我也还没想好要怎么处理你。”
他的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林夏笑了,躺在地上又哭又笑。
那笑容中充满了无奈和绝望,泪水也再次夺眶而出。
咸水混着泥泞,又脏又涩。
他先是体会到了初中时,那些和宋春庭交好的同学们面对谢淮楼时的恐惧和害怕。
那时候的他们,如同惊弓之鸟,只要听到谢淮楼的名字,就会瑟瑟发抖。
然后他感同身受地为宋春庭的经历感到痛苦难过。
他的状态让人怀疑他是不是脑子被打坏了。
谢淮楼被他这古怪的反应弄得更加烦躁,他不着痕迹地磨搓了下手指。
那手指微微颤抖着,仿佛在压抑着心中的怒火。
他想让人把他直接扔掉算了。
林夏突然在这时候开口了。
“我可以跟你讲讲宋春庭的事。”
他的声音微弱,却带着一丝坚定。
谢淮楼不为所动。
林夏艰难地爬起来,踉跄着,站在谢淮楼面前。
他的身体摇摇晃晃,仿佛随时都会再次倒下。
“你最好能听听,看看你这个脑子还没有救。”
他诚挚对他说。
“我敢肯定,宋春庭一定觉得你脑子有病。”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
“跟你相处的人肯定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