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楼那位革命洒过血流过泪亲爷爷、亲奶奶在京郊大院里被勤务兵伺候着,亲姥姥亲姥爷在八宝山烈士公墓里安稳沉睡着,亲爹亲妈在新闻联播里四处访问着,亲哥在军队里继续保密着。
狐朋狗友们逃出国的逃出国,蹲监狱的蹲监狱,他还是那个常年占据京城纨绔子弟风云榜榜首、天不怕地不怕的谢二。
简而言之,把大 G 开进故宫里的那孙子要想甩锅,只要提一句“谢二最近干了什么”,从爷奶到爸妈立刻熄火,还得夸夸自家“小宝贝”乖巧听话。
谢二公子从小就会仗势欺人,长大后仗着后台没塌就更肆无忌惮搞事情。
他那嚣张跋扈的模样,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然而,此刻的他,却在这昏暗的门厅里,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迷茫和不安。
寻常人若被谢二少这么盯着,早就浑身打颤,汗毛倒竖了。
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让人不寒而栗。
可宋春庭天生情感缺失,望着谢淮楼的眼睛里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她的眼神空洞而冷漠,仿佛一潭死水,激不起任何涟漪。
“‘恭喜’?”
谢淮楼咂摸着这两个字,神色复杂。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一丝愤怒,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
他一口接一口地抽烟,烟雾在他的指尖缭绕,仿佛他心中的思绪一般纠结。
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或许是在回忆过去的点点滴滴,或许是在思考未来的路该如何走。
半晌,他抽完了最后一口烟,指尖抵着防盗门狠狠碾碎了烟蒂。
那用力的动作仿佛在发泄着他心中的不满和愤怒。
他怒吼道。
“我他妈就多余问你这句话!”
说罢,他把刚收完的行李箱一脚踹进客厅,猛地甩上门板,骂骂咧咧往厨房走。
“你不走了吗?”
宋春庭望着他的背影问道。
她的声音依旧平静,没有任何起伏。
“走?走哪儿去!老子给你做饭去。”
谢淮楼套上围裙,从厨房探出头骂道。
“妈个[哔]的,我被关……我不在这些天你都吃什么了?瘦得跟特么猴儿似的。”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心疼和无奈。
“体重 53.3 千克,身高 167.2 厘米,没有变化。”
宋春庭站在厨房门口,面无表情地陈述着自己的身体数据。
“闭嘴吧你!”
谢淮楼头更疼了。
他赌十个土豆,不打断这木头精,她能把金丝猴……金丝猴……嗯……六耳猕猴、那个啥猴和那个啥啥猴的体重都报一遍,以此证明自己和猴儿的区别,还要下个定义——你的夸张修辞用得太多了。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对她的行为感到既好气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