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楼该回来了吧?”
“明天呢,等他回来我们一起过来喝酒。”
“行,到时候给你们打八折。”
“谢了。”
宋春庭从花里胡哨的纸袋里拿出一盒蛋挞递给老板。
“新出炉的,还烫嘴呢。”
宋春庭叼着半个蛋挞往里走,走到8号桌。
有些人,仅仅从背影看,就能看出是个帅哥。
顾长安察觉到有人在背后盯着自己看,回过头看,便看见一个穿着宽松深蓝色卫衣,扎着马尾的姑娘,嘴里还叼着半个蛋挞。
应该就是她了。
他站起来,宋春庭打量,比谢淮楼还要高一点。
没事长那么高干嘛。
“你好,顾长安。”
“宋春庭,我们是一家人啊。”
宋春庭咽下去最后一口蛋挞,递过自己还油乎乎的手。
顾长安连眉头都没皱,握住她的手。
出乎意料,宋春庭还以为他会转身就走呢。
顾长安穿了一身蓝色的条纹西装,和他的装扮比起来,宋春庭随意得像是去菜市场买菜的大爷。
“吃蛋挞吗?”
宋春庭拿出盒子递过去。
顾长安摇头。
“好吧。”
宋春庭收到意料之中的拒绝,拿出纸巾包住蛋挞开始第二个。
“你和我想的……一模一样。”
顾长安开口说道。
宋春庭嘴里还嚼着蛋挞,说话还字字清晰。
“彼此彼此。”
“哦,原来你想象中,我也长这个样子?”
“长什么样子不重要。”
宋春庭见过那个开大奔的男人,不算丑,但实在有钱。
这样的男人娶的妻子,不说沉鱼落雁,也该是八十分以上,生的孩子从小锦衣玉食,更不可能丑到哪里去。
“我说你的穿衣打扮,还有……”
宋春庭眯起眼。
“说话这种倒人胃口的语气,都挺符合我对你的想象。”
顾长安没有丝毫被冒犯的愠怒,反而勾起嘴角笑了。
“彼此彼此。”
“李姨说你也还没结婚,你还收养了一个孩子?”
宋春庭皱起眉。
“没收养。”
谢淮楼的身份至今还在谢家,她十六岁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真越过法律,去收养一个婴儿。
“还有,他不是孩子。”
“多大了?”
宋春庭解决完第二个蛋挞,用舌尖抵在后槽牙,发出啧啧的吮吸声。
“长安哥。”
她歪过脑袋,眯起眼,在小酒馆刻意的暧昧氛围中,倒是别具一格的凌厉。
“我记得你不是搞人口普查的吧,怎么,对我的生活这么感兴趣?”
宋春庭拿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
“你问了一个问题,也该轮到我了。”
她的眼神挑衅。
“你为什么要来见我?”
宋春庭来见他,一是为了摆脱李齐兰,按理来说,她不该来,答应了李齐兰一个要求,对方就能蹬鼻子上脸提出更多要求。
但是谢淮楼即将回国,宋春庭不希望让他面对这些破事。
必要时刻,缓兵之计还是有用的。
二则是因为……
“我只是好奇。”
顾长安没撒谎。
顾长安还记得李齐兰登堂入室的那天,老头子高兴地在饭桌上多说了许多话。
“那个小姑娘,真有胆量,那么结实的车标,她用砖头打断了。”
顾长安才知道,宋春庭用砖头打断了老头子的大奔车标。
他往嘴里机械地填着米饭,当时就想,终有一日,他要见见这个小姑娘。
他的羽翼未满,还不能脱离老头子的钱生活,还要为了自己的妈妈忍气吞声。
但是那个比自己小两岁的小姑娘,居然敢做了他想做的事。
“你说这个啊?”
宋春庭想起那个红砖头,那时候红砖头还好找,现在可难了。
“不是我砸的,是我雇人砸的。”
“勇气可嘉。冲着这件事,我们该喝一杯。”
“不想喝。”
宋春庭扯了扯自己的马尾,扎得太高了,她头皮疼。
门口的风铃又响了,老板抬头看去,张大了嘴巴。
“你怎么今天回来了?”
宋春庭两根手指揪起自己的卫衣前襟。
“这件卫衣,是我们刚才谈起的那个小孩的。那个小孩,也是我男朋友。所以,咱们也别继续恶心对方了,直接散了,好吧?”
这倒是顾长安没想到的,他一时愣住。
他只是因为好奇,宋春庭能看出来,对方也没有那个意思。
她干脆摊牌了,起码以后别再来烦她了。
宋春庭谈起谢淮楼时,脸上总会被笼上一层暖光。
可是那层暖光,在她抬头后随即碎成冰碴儿。
原本应该明天才回来的人,此刻就站在宋贝币五米之外的地方,一双大眼控诉着宋春庭。
“我靠!”
宋春庭:你听我说.....
小狗:我听你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