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一个问题?”
“统称一个。”
谢淮楼坐起身,月光照亮光裸黝黑的上半身,他侧头看向她的眼睛,意味深长道。
“你知道这种问题一般该谁问吗?”
“谁?”
“老婆。”
“哦。”
她面不改色,反问道。
“所以我不能问吗?”
他完全摸不准她的脑回路。
这女人出门一个样,在家一个样,床下一个样,床上一个样,至今为止他都看不懂她。
“得。”
他无言的摇头,老老实实解释。
“那天,我去医院看望一个战友的妈妈,老人家上午还好好的,下午突然病情恶化去世了,这几天我帮忙弄葬礼的事,衣服临时在镇上买的。”
她没吱声,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满意了?”
“还行。”
他重新滑入被子里,手背不小心触碰她的身体,指尖猛地一颤,故作镇定的替她盖好被子,动作自然到不像第一次。
“可以睡觉了吗?”
她眼底笑意未脱。
“可以。”
那夜,两人之间什么都没发生。
倒不是说谢淮楼这人有多正人君子,只是还不等他胡思乱想什么,她已经抱着他的手臂睡着了。
两条细长的胳膊跟藤蔓似的用力缠紧,她歪靠着邦硬的肌肉,长黑发滑落遮盖眼睛。
男人低头看着藏在发丝的嘴唇,粉粉软软,看着就很可口。
他这一晚被折磨的够呛,前后去了三次厕所,脸色越来越差,可熟睡的女人还不知死活的往他身边凑,堂而皇之的缩在他怀里。
临近天亮,失眠的男人眼冒血丝,毫无情绪可言。
她的梦里大概有几万种美食,细碎的梦话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念得他都饿了。
天刚蒙蒙亮,他轻手轻脚爬起床,开车出门买早餐。
宋春庭这一觉睡得格外绵长。
梦里没有可怕的怪物出没,美好到让她不舍清醒。
她迷糊着睁眼,伸手摸向身侧,是凉的,床上只有她一人。
窗帘不知何时拉起,屋外刺眼的光透不进来,被子内温暖如火,紧紧地裹住她,她眼皮上下晃动,翻个身,又睡了过去。
等人彻底清醒,已经是下午2点。
她足足睡了10多个小时。
睡饱后,她整个人精神焕发,从衣柜里挑了件月牙白的旗袍,气质清润淡雅,青丝挽起,露出修长白静的脖颈。
客厅静悄悄的,小胖子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宋姐姐,你醒了。”
她四处张望,问话脱口而出。
小主,
“你楼哥呢?”
“你怎么老问他?”
齐齐表示不开心,嘴撅得老高。
“你都不关心关心我吗?”
宋春庭被逗笑,安抚式的摸他的头。
“那你吃饭了没?”
“早饭中饭零食都吃过了,坐等晚餐!”
说到这里,他恍然想起自己的使命,拉着她的手走到餐桌前,上头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早餐。
她诧异半秒,全是她昨晚梦里见过的甜品蛋糕。
可镇上压根没有这些,他跑去哪里买来的?
“楼哥说,我的任务是看着你吃下去。”
她下意识地拒绝。
“我……”
“他还说,如果你不吃,或者又去喝什么苦拉吧唧的饮料,让我给他打电话,他回来监督你。”
齐齐见她不说话,低声劝道。
“宋姐姐,这些都是楼哥一早开车去隔壁镇买到的,跑个来回都要几小时,你多少吃点,别让楼哥白跑一趟。”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再拒绝都不近人情。
“好。”
胖子笑圆了肉脸,跟着她坐下,顺便回答她最开始的问题。
“楼哥一早去店里了,今天店里好,估计得晚点回来。”
刺青店虽开在偏远小镇,但生意还算不错。
这一行虽发不了大财,但论收入比平常人高出一大截。
门面是张婶家的,租金便宜到可以忽略不计,就现在的行价而言,最小的图腾400,大图便宜的一两千,贵的几千上万都有。
他技术高超,做事认真,朋友遍地都是,从来不缺客源。
如果非要说缺点,第一是真累,第二是行业不受主流待见。
国外传来的舶来品,在追崇者眼中是一种精神,而在大多数人眼中不过挑战世俗的罪过。
今天的两个客人都是牧洲介绍的,一个小图,一个满背,忙活近10个小时,收入6000。
回家时,已是晚上8点。
他楼上楼下找了一圈都没看见她的身影,急忙跑去张婶家。
胖子吃饱喝足坐在沙发上吃薯片,餐桌前,张婶正拉着宋春庭把酒言欢。
“哟,小楼回来了。”
女人顺着老妇人视线慢慢转头,眼前的事物全都在晃,可脑子依旧清醒,醉身不醉心。
“嗨。”
她举手,友好的打招呼。
谢淮楼见她双颊红扑扑的,瞥了眼桌上的桂花酒,瞬间明了。
张婶的桂花酒有点名堂,就连他这种酒量好的喝完都会迷糊两天,这女人居然上来就敢挑战,胆真肥。
张婶忙给他使眼色,小声说。
“她一开心就喝多了,赶紧带她回去休息。”
“行。”
他弯腰靠近,声音难得放软。
“回家了。”
“还有,一杯,没喝完。”
她说话很慢,也很认真。
谢淮楼瞥了眼,拿过杯子一饮而尽,抓住她的胳膊猛地拽起来。
张婶看着直骂。
“轻点轻点,你那手粗成那样,等会给人弄伤了。”
老人开了口,他手上力度明显轻了几分。
她没醉到不省人事,踉踉跄跄的跟在他身后。
他不放心,侧过身拉住她的小臂,走着走着,慢慢变成了牵手。
两人刚走进小院,她突然停住。
谢淮楼跟着停下,站到她身前,拇指轻轻摩挲细软的手背。
“怎么了?”
她低头不语,在他低头询问时,冷不丁一掌拍在他胸前,委委屈屈。
“你言而无信。”
“什么?”
她缓缓抬起头,明明是清冷旗袍美人,可控诉的声线软得不着调。
“你说,如果我再撩,你就吃了我,你倒是吃啊!”
男人唇角一勾,笑出声来。
这小委屈的模样,真他妈的勾人。
“是不是……我撩得不够狠……”
她满腔郁闷,晃悠悠朝前一步,两手揪住他的衣摆,昂头亲他的下巴。
“这样呢?”
她眨眨眼,又吻了下他的锁骨。
“这样够吗?”
谢淮楼没吱声,躁动的喘息声越压越沉,看她的眼神深的仿佛要吃人。
他黑着脸绕过她,先关好小院的门,转身扛起她大步往屋里走。
上楼,踹开她的房门,他全程压着火,醉迷糊的人儿被用力扔在床上。
他伫立在床头,懒得解扣,衬衣从领口扯开直接扔地上,细小的衣扣落了一地。
他魁梧的身躯压下,旗袍从下往上暴力撕开,丝绸布料在他手里轻薄似纸。
“——刺啦。”
旗袍撕裂的分叉开到腰际,屋外月光倾注,恰好照亮她白如玉的肌肤,还有那朵盛开的艳丽花束。
女人回了点神,羞恼地骂。
“混蛋,这件旗袍很贵的。”
“我赔。”
他的吻落在她后腰,温柔似水。
“赔双倍。”
嘴唇的热气肆意点燃她体内那团灼烧的火焰,专注的就像他当初亲手刺上去那样。
谢淮楼弓着腰,后背凸起的肌肉曲线流畅,野性十足。
他舌尖品尝着嫣红花瓣,粗喘不稳。
“它现在是我的,我想撕多烂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