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根冰糖葫芦出现在眼前,罗过抬起头,是一位漂亮的夫人,脸上挂着和善的微笑。
宇文富安和陈秋庭携着家眷,已经走到了十里亭,亭子里空空如也,无人相送。
因为收拾行李用了不少时间,此时已经是日落西山之时。
宇文富安走进十里亭中,提笔写下一首诗。
古道西风,长亭暮色寒。
碧草连天,独行客迷茫。
“啪嗒!啪嗒!”身后响起一阵鼓掌声。
宇文富安回头,竟是罗影。
她嘴角含笑,但笑得轻蔑。
马车那边的陈秋庭见罗影现身,眸子冰冷如水,但并没有过去。
“罗良娣?你没事?太好了。”宇文富安走近前,伸手拥抱罗影。
经历了大起大落,宇文富安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变成如今的落魄,他内心很崩溃。太子妃一向冷情,并不能互诉衷肠。
见到温柔小意的罗影,他顿时想要一个拥抱,想要一句安慰。
罗影没有退避,任由他拥抱。她的脸面对着马车那边,与陈秋庭隔空相望,火花四溅。
忽然,罗影用匕首抵在宇文富安的脖子上,这动作太快,快得宇文富安反应不过来。
“罗良娣,咋啦?有事好说。”他有些惊慌,但既然不是一刀捅进他肚子,说明她只是有所图。
罗影低声说:“殿下,对不起,我们的孩子被陈秋庭藏起来了,我挟持你,只为逼她说出孩子的下落。”
“你说什么?二皇孙不是咱们的孩子吗?”宇文富安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孩子被掉包的事。
那一年同时添了好几个孩子,他对孩子的事不上心,只重视陈秋庭所生的嫡皇长孙。
“陈秋庭说,二皇孙被她掉包了,送到了农家。”
猪圈两个字她说不出口,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孩子与猪为伍。
曾经在底层摸爬滚打的她,深知道猪并不是善类,啃食幼儿的事她见过。
宇文富安听明白了,他配合罗影的行动,慢慢往马车那边走。
陈秋庭冷眼看着他们走过来,依然没有任何动作。
为了安全,她的嫡子并不在这个车队里面,而是在等他们在北地扎根后,再由娘家护送过去。
她马车里面的只是庶子罢了,所以她无所畏惧。
罗影走近了,咬着牙齿说:“陈秋庭,我儿在何处?”
陈秋庭撇撇嘴,冷笑道:“呵呵,你当年对我下手的时候,可没想过留我母子的命,凭什么你认为我会手下留情?”
罗影不欲多说,抵在宇文富安脖子上的匕首紧了紧。
“你派出的黑衣人都是高手,我能轻松来到这里,说明了什么?只要我想动手,你们这里近百人不会有一个活着离开,你娘家也得为你陪葬。说!我儿在哪?”
“哈哈哈哈!你不是带走了吗?罗过就是你亲儿子啊!不然怎么会姓罗?”
“你别诓我,你在信中说他非我亲生,我儿到底在哪里?快说!”
她的手微微颤抖,匕首压出了血痕,鲜红的血珠子滑落在雪白的匕首上。
宇文富安吃疼,连忙催促:“秋庭,你快告诉她,快救我!”
陈秋庭知道罗影不会要宇文富安的命,不过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随即再次仰天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