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其他，见着现在这情况，莫说杨应，就是作为系统的0-789-567-234-580-07，一时之间也看呆了。

半晌，他终于回过了神，眨了眨眼睛，颇有些好奇的打量起了这片地方。

向前走了几步，杨应伸出左手，试图触摸那些如画的景色。

“噔噔！”

忽然摸到了一面透明的墙，杨应挑了挑眉，反手敲了两下，瞬间这个密闭的空间里，竟是响起了回声。

果然没那么简单。

他就说嘛，怎么可能会给他逃跑的机会？！

“小嘻嘻，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杨应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只是象征性的问了一句。

〈这个嘛……应该是别人所创立的空间中转站，你刚刚摸到的，应该是空间的屏障了。〉

〈这王八蛋也太鸡贼了吧？！咱们就算能打开这个屏障，也不一定能活着出去啊。〉

0-789-567-234-580-07颇有些愤愤不平——拿这种手段对付一个小孩子，好歹那混蛋也是一方强者，亏他想的出来！也不怕丢面儿！

杨应倒是没有想到小嘻嘻会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儿，却也算个意外之喜。

左手收回来，杨应伸出右手摸了摸屏障。

未干的血流在了屏障上，竟是瞬间融出一个窟窿！

此番变故，倒给杨应吓得一惊，随即反应了过来，一脸诧异的看向了自己的右手。

想起了之前古的那番做派，思考了一两秒，杨应开口道：“小嘻嘻，帮个忙，检测一下我的血液。”

〈不用了。〉

0-789-567-234-580-07颇为淡定的说。

在古露出那副享受的表情时，它就已经检测过了，不过，暂时只分析出来了一点。

不过这一点倒是让它知道了，已经困扰它几年的一个问题——为啥当初目反可以看见它？

就算是业务能力倒数第一，智商倒数第一，系统处理速度倒数第一，情商倒数第一……

但是吧，它好歹还是个系统！

被这个世界除宿主以外的人认出来，还被迫签了协议……简直是奇耻大辱好吗？

这事儿要是传到系统界去，那它就不用回去了！

在这儿孤独终老得了！

——虽说因为处理器运作缓慢，到现在内容也只解出来了十分之一。

可难得智商在线一次，小嘻嘻还是很想翘着鼻子，扬着下巴，“啪嗒”一声将报告甩在杨应脸上，好好的扬眉吐气一回。

但是……

很坑爹的是，它是系统！它木有人形啊！

闭上双眸，杨应集中注意力，对着这份报告逐字逐句阅读了起来。

低头看向那黄昏，却不知何时它已变成了白昼，一夜时间就这么不知不觉间过去了。

后背贴着墙壁，缓缓滑了下去。杨应整个人看上去都有些浑浑噩噩的。

想着那份报告上所提出的可能，他默默的想，是不是没有他，母亲，就不会死……

是不是没有他，娘就不会留在那个地方……

又是不是因为他，这一切，才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

杨应自己心里很清楚，他其实很脆弱，还爱幻想，总是活在一些虚渺的想象中，不愿意面对现实。

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他想。

可能是前世听到自己父母出意外的时候吧……

也有可能，是在听到那段对话之后吧……

他不清楚，也不明白。

人的转变总是潜移默变的，一件一件的小事，影响并不大。

但还是那句话，数量，引起质变。

一根稻草很轻很轻，那要是一捆呢？那要是一卡车呢？

你还能轻松的将它抬起吗？

答案显而易见——不可能。

因为一个人的忍耐总是有限度的，每个人都有崩溃的临界点。

当时看着自己母亲那连身形，容貌都消失的尸体碎片，他才有些恍惚的觉得——他好像真的，好废物……

他很懦弱，很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