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过了大半,不知为何,大部队并没有着急离开。
“张大夫。”
“嗯,好。”
“张大夫好。”
“好好。”
“张大夫又去给将军诊脉啦?”
“哦,是啊,呵呵。”
一路走来,可见张启仁是如何受人敬重,张启仁曾经是位名不见经传的的赤脚大夫,并不是医术不高,而是继承了师傅救度众生的意志。
在六年前无意间遇上了重伤的莽天联盟盟主赫连迟,那时的赫连迟还只是副盟主,因当时的盟主认为赫连迟的权力太大,威胁到了他的儿子继承盟主之位,想趁在位时把最大的威胁给铲除。谁承想把原本并没有觊觎盟主位的赫连迟,生生逼到了这个位置上,可真是讽刺至极。
当时的赫连迟没想到在如此偏僻的乡野之地竟然有医术如此高明的大夫。便有意打听了张启仁的一些事迹。
原来张启仁早年有一发妻病逝,只留下一嗷嗷待哺的儿子,后来因缘际会得名师指点,一路磕磕绊绊把儿子拉扯大。
当时赫连迟身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谋士,急于给赫连迟立功,便查到张启仁儿子的住处,指使一家人的姑娘假意对他儿子有好感并偷偷会面,然后演了一场和女子已订婚的人家捉奸的戏码,差点被人打死的时候引赫连迟过去解救。
张启仁承蒙赫连迟的救子之情,当赫连迟邀请他去联盟任职时,毫不犹豫答应了,不过后来张启仁也有所怀疑过,但他只求无愧于心,无从考究的事情便也不再去回想。
可是因为在联盟内部都是些调理的小病小灾,他觉得没有太多用武之地,便自请去了军队,并且把军医的队伍发展壮大,教了不少学生。
赫连迟感念张启仁给自己带来的成果,便赏给了他一座不小的府邸,儿子也成家立业,开了家酒楼,经营有方,生意兴隆。
“呵呵,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武仓张了张口,没有说话。
一旁的一个年纪不大的小伙子接话道:
“师父,挺正常的,和今早送来时差不多。”
“给他把今早没吃的粥热一下,再倒点水来,不要把他当成叛军懈怠了。”
小伙子现出一丝尴尬。
“好的师父,我这就去”
看着学生跑远,转头对上武仓警觉的眼神。
“哎,你无需对我有所防备。有些事,上面看不到成果,你便是无用之人,防备来防备去,却把自己的命给防没了。”
“我在这军中见识了太多的残酷,听说和你在一起的小姑娘有什么厉害手段,如果是真的,那再好不过,如果是假的,你想想,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小姑娘,在这纷乱的世道会是什么下场。”
“哎,我是个外人,也只能说这么多,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武仓看着这个说完话后,给自己认真检查伤口的老头,沙哑的嗓音想起。
“你知道些什么?”
“呵呵,我知道的也是你心里清楚的事情。”
顿了顿,让这人有些准备也好。
“我昨天见过你了,还有你的伤,小伙子恢复力真好,呵呵呵……”
武仓心里一惊,一阵不知所措。昨晚小黎不该给自己治疗的,大意了,但也说明,她真的很担心自己吧。
“她是个好姑娘,善良,很容易对别人好,也很容易信任别人。”
“我武仓不算什么好人,但和这样的人在一起,总是不自觉的想掩饰自己肮脏的一面。”
武仓出神的望着营帐顶上的横木,看起来是新鲜砍下来不久的。想到什么,脸上不由漫上了宠溺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