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邻居家门口正围着一桌人打麻将，他也不去看，只等着过往的人给他拜年问候，在听到卓二成吆喝声的时候立时嘴都气紫了。

卓云武手里正摸着麻将牌，他看到卓二成一边小跑一边喊“卓海燕在大河边跟人睡觉了”，摔了手中的麻将就蹿过去一巴掌打在卓二成的脸上。

“你个傻逼玩意，胡乱喊什么。”

卓二成被挨过一巴掌，转身就是一拳头打在卓云武身上。

卓二成脑袋不好使，卓玉楚怕他会被人欺负，所以从小就教育他如果有人欺负他要懂得还击。

他可不管卓云武是谁，欺负自己就是不行。

卓云武气得火冒三丈，转身就要寻棍子抽打卓二成，卓云山厉声地喝道“够了，问问怎么回事？”

“你听谁说的！”卓云山脸色铁青地问着卓二成。

“我亲眼看见的，卓海燕还撵我滚呢！”

“红英，红英。海燕死哪去了？”卓云山愤怒地朝着自家屋里喊着，他知道卓二成的傻脑袋里肯定编不出谎话来。

“她，她吃了饭就出去了。”卓云山的老婆显然没想到家里会出这事。

“云武，还不快给我找人，狗日的欺负到我卓云山头上来了。搁哪里来？快带我去！”

卓云山不愿意相信又不得不信，为了找回损失的面子，他呼喝着卓云武招呼着人拿着家伙事朝着大河边走去。

卓云山领着一伙人朝着卓二成所指的方向一路小跑就冲过去，村里人听说卓海燕在大河边跟人睡了，村支书的闺女跟人这种爆炸性新闻最能博人眼球，大家伙纷纷探出头看热闹。

卓飞跟在人群后面假装看热闹，刚到河堤上的时候卓二成就喊了起来“就在那里！就在那里！”

“狗东西，别喊了。”卓云山气得直跺脚。

二成这没脑的东西吵吵得全村人都知道了，他真恨不得立刻缝上二成那张嘴，他觉得二成每开一次口就像在他的心窝上扎上一刀。

他这么着嚷嚷不是有意在报信吗？

说时迟那时快，卓海燕和那个男的本来就是偷偷摸摸地出来约会，两人为了掩人耳目就躺到草丛中说着情话。

此时听到叫喊声犹如惊弓之鸟，两人刚坐直了腰就见卓云武提着棍子像个豹子一样冲过来，转眼间便要冲到他们跟前。

形势危急的关头容不得半点马虎，卓海燕一声呼喊“快跑”。

那小伙子眼看情形不对扑腾一声跳进了河里，拼命地往河对岸游去。

卓云武冲到跟前时那小伙子已游的几丈远，任他卓云武一身暴戾也不敢轻易的下水去，他只好站在岸边使劲的怒骂着。

卓云山暴怒地一巴掌打在卓海燕的脸上并暴喝一声“给我滚回家”。

二十多年来他第一次打女儿，还当着众多人的面。

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他实在不愿意再这样出丑下去，他以村支书的威严呵责周围的人都各自回家去，就啥也不再说了。

村民们还回味在春节的余庆之中，茶足饭饱之后都等着卓云山家里能爆出个更大笑话，大家伙左等右等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卓海燕被锁在屋里面失去了自由，被逼问一个晚上也只含糊地回答说是她以前的同学。

卓海燕心里还清楚，如果不是父亲势利眼，自己早就坦白，何至于偷偷摸摸的，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说。

第二天一大早卓云山就到镇里去找黄世友，他想让黄世友给海燕做媒，让海燕嫁给信用社主任廖国为的儿子。

黄世友东拉西扯，一边和黄小娟吃吃着瓜子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卓云山的话。

卓云山心里暗骂着，都道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感觉自己这些年尽走下坡路。

在卓云山懊悔和自责的日子里天空又飘起了大雪，雪下得非常厚。

人常说瑞雪兆丰年，老人们都期望着从这瑞雪开始这一年是个风调雨顺的丰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