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工头的房间灯还亮着，被冻的一个机灵的卓飞突然想到一个主意。

他悄悄地跑到楼下接来一盆水，然后小心翼翼地倒在工头房门口的楼梯上，他怕水不够用又重新去接一盆，倒完后才遛回床上接着睡觉。

第二天早上天刚亮卓飞就在睡梦中听到有人在呼喊，工头从楼梯上栽跟头栽下去了。

工友们听到呼喊声都赶忙地爬起来看看发生什么事？卓飞也假装很惊讶地起床跟过去看看怎么回事。

众人只见工头倒挂在地上，头顶着地，脚还挂在楼梯的扶手上。

工头身上只穿着秋衣秋裤，嘴唇已经冻得发紫。

显然他是夜里起来上厕所的时候一头栽到地上去的，大伙手忙脚乱地找来被子帮他盖上，又找来平板车把他抬上去拉到附近的医院。

卓飞看着楼梯上的水已经结出一层冰不禁有点胆颤，他不知道工头到底摔的怎么样？心里忍不住祈祷千万别摔死了。

中午放工吃完饭回宿舍的时候他又看了一眼楼梯，楼梯上的冰全化的没了踪影。

从医院回来的人说工头被摔的脑震荡和左脚骨折，具体怎么摔的他已经不记得了，这时卓飞才放下心。

工地难得休息两天，卓飞到工地附近四处去转悠。

工头虽然不记得是怎么摔倒的，可卓飞心里却一直膈应着总感觉哪里不舒服。离开是唯一的选择，但人生地不熟的他又能往哪里去？

卓飞早就听说过这些建筑工人平日里只要有机会就出去溜巷子，这天晚上他听着隔壁床的工友们在明目张胆的交流，他不能理解这群憋屈的汉子平日里宁愿省吃俭用也戒不掉那方寸之间亢奋的魔性。

回想到一年前他撞见何淑芬的那一幕才明白一个道理，原来真情的流露是没有年龄性别高低贵贱之分。

第一天的时候卓飞决定要认真地去找一份工作，他不想在这个污浊的人群中再混下去，他的心里还有自己的理想和追求。

惩治工头是卓飞踏入社会以后做的第一件惩恶扬善的事，他为自己还有一颗善良勇敢的心而庆幸。

卓飞在附近的工业区兜兜转转，他看到有很多工厂都在招工，转来转去没有找到自己感兴趣的活。

快到中午的时候他看又到一个眼镜厂在招人，他在厂门口思来想去地停留了一会，最终还是决定去看看。

工厂里招的都是些普通操作工，面试并不复杂，只是简单地确定薪资待遇和其他的一些基本信息，然后他们就告诉卓飞随时可以去上班。

卓飞感觉找工作其实也没那么复杂，他回到住地考虑一番最终决定去眼镜厂上班。

他跟他二哥只会一声，然后就把自己简单的行李打包准备离开工地。

“洪嫂，我要走了，我看你和林师傅还是换地方吧。”

“你干得好好的干嘛要走啊？”

“我看不惯工头那样，这不刚好休息两天嘛，我重新找到份新工作。”

“小飞，我知道你这人心地善良、嫉恶如仇。我们家那口子还说想教你电焊，你这一走以后怕是见不着了。

“我没那个好命吧，打小就这样。我还是劝你跟林师傅俩换个地方吧。工头那个人不是个好东西，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

“我们也这样想，可换地方哪有那么容易。还有你就这样走了，你那工钱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