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素娟这棵大白菜栽在村委会的大院后长得越发喜人，从卓云山到卓云东，再到卓云礼无不想掐把叶子尝一尝鲜。

“卓云礼，你身为村委委员，也不以身作则，你弟弟家不仅超生，还躲着生，躲罚款。这叫什么？知法犯法。”

田素娟对坐在身边的卓云礼丝毫不留情面。

“政策和惩罚我都认真地跟他们讲过，他们要生我也捂不住。”卓云礼辩驳道。

“你是他哥，你说话他能不听，你的威信和价值何在？”

卓云礼脸色涨红，被田素娟点到名有些坐不住，也借着上厕所的由头出来透透气。

上完厕所路过办公室时，他见卓飞坐在办公室翘着二郎腿甚是惬意，他走进来时卓飞同样扔给他一支烟。

“田主任果然是你们村委会的一朵花。”

“带刺的玫瑰，妖艳是妖艳，但有刺。”

“那你就把她的刺给拔掉呗！”

“拔？哪有那么容易拔。卓云山手都扎肿了，也没拔掉一个刺毛。”

“拔刺可不能硬来。刚才她凭什么逮着你一通数落，计划生育工作是她分内的事，反倒怪到你头上，什么狗屁逻辑。我教你一招，杀杀她的威风。”

“啥？”卓云礼又俯身往卓飞跟前凑了凑。

“计生办是不是给村里免费发放了避孕套？你去问问田主任，避孕套都是她自己用了还是发给村民了？”

卓云礼诡异地看着卓飞笑了笑，他也掐掉烟屁股回去了。

卓云礼好色在村委会人尽皆知，并且他的爱好还特别广泛，素日里更是黄段子满天飞，卓飞给他出的主意正是他的拿手所在，他更乐意为之。

老书记作为村支书，论资排辈算的话他是会议室里最大的长辈。

卓云礼生冷无忌，口无遮拦。说起话来没个避讳，虽然是在谈论工作的事，但对这种事还需有些掩央。

田素娟被卓云礼被说的一时语塞，自己又涨红了脸。

老书记交待卓云东一句，让他主持下面的会议，自己转身到隔壁来找卓飞。

卓飞见老书记停在门口，立时站立起来。

上次卓飞来找他，他只道是卓飞一时兴起，没怎么放在心上。今日卓飞找到村部来，然后便坐下来询问卓飞有关摆摊的详尽事宜。

卓飞有备而来，他在青玉的提醒下，把自己给各乡镇百货店供货的流水单也带在身上。

看着卓飞提供的流水单老书记陷入了深思。

老书记揣着明白装糊涂，刚才卓云东和卓云礼一前一后出来上厕所，尿完尿回去后便把问题矛盾解决了。

这当中不能说都是卓飞的功劳，至少可以说卓飞向他们提供了解决问题的切入点，这孩子思想太活络。

老书记还是没表态，还是让卓飞先回去等两天，卓飞没办法只得忍着。

老书记回到会议室时卓云东提议对于村里是否筹建烧砖厂进行举手表决，老书记心里清楚，卓云东势在必得。

很多时候人就像个苍蝇一样，是循着味跑的。

卓云东士气正盛，但他不甚懂得这当中的门道。老书记明面上同意他的提议，但这并不代表村民就这么爽快会答应。

群众更像墙头草，风吹一边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