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黄粉生意与吴王有关,若是替吴王办好差,便等于告诉城主,祁家以及大邑与吴王是同一条线上的。”祁允儿含泪道,
“若此事无法办成,便惹恼了吴王。再加上用次品雄黄粉冒充正品,防不了大虺,在吴王看来,等同于算计吴王。”
“这左右都是死局。”祁允儿哭出了声音,
“而且大房三房,始终在算计我们,大闵大济大燕的皇商也环伺着,时刻准备咬我们一口。”
“我们在平川城若总要时时刻刻防备着别人,那还怎么将生意做大做强?
以后若再出现这种情况,难道哥哥又要来回奔波,疲于奔命吗?”
祁允儿跪着挪到哥哥身前:“我去吴王府,只是想要回其他被扣的货物,
谁知道吴王主动抛来了这笔雄黄粉的生意。我当时身在吴王府,怎能当面拒绝。”
“而且吴王也说了,这笔生意不一定要我们一家做,也不一定非要祁家参与。
只是先让我们得知这个消息。具体接还是不接,完全在于我们自己。”
方后来想起来了,点点头:“确实如此说过。”
祁作翎叹息了一声,站来的身子又跌坐在桌前,手微微有些抖起来,伸手将跪着的妹妹扶了起来:
“你刚刚回来之时,带回来了两车雄黄粉。是才从别的商铺收来的吗?”
祁允儿站了起来,点了点头。
祁作翎口中发干,声音有些发闷:“那你便是一意孤行,决意要去接了这单生意?与平川城的官家事搅和在一起?”
祁允儿摇摇头:“哥哥错了,但凡有的选择,我绝不愿意这么做。”
她又盯着哥哥的眼睛,目光里透出坚决与无奈:“若哥哥肯将这生意让出来,我便与哥哥一起回大邑。
我们二人与母亲,从此屈从大房与三房,不求富贵,但求活命,倘若他们逼我与人联姻,我便自绝祠堂前,不拖累哥哥与母亲。”
祁作翎苦笑一声:“这是丰总管亲自点我来此的,我如何能回得去。
丰总管为了这条商路,已经砸了几十万两银子,这怕是端孝太后也有份的。
只是丰总管严令我不可泄露此事,三房那些个蠢货,哪知道厉害,
他们即便害了我,只怕在丰总管手下也活不下去。”
祁允儿停住哭泣,又轻声对祁作翎道:“哥哥知道,我虽然正式入行时日不长,但在大邑,也是学过打理铺子。
作为朝中官员的女儿,被差进宫,在宫里也听过几年学。服侍过的皇后皇妃也有几个。我自认为不算蠢笨。”
“今日这事,我还有些话,要对哥哥说。请哥哥差人将院中闲杂人都请出去。”
方后来自觉不是祁家的人,听下去不太合适,尴尬笑笑:“我先回去吧。”
“请公子暂且留下。”祁允儿转身,看着方后来将头摇了摇,
“你当时在吴王府看到了,算是半个知情人,正好我还有其他事,想请教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