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将军干笑,看着邹娘子,对着涂满了厚厚一层粉的肌肤,咽了口水:“玉娘何出此言呢?”
邹娘子把脚一跺,娇哼道:“平日里哄我,说大小珂寨同气连枝,祸福与共。
可白日里头,那商队从我小珂寨逃脱,落了你大珂寨手里,你得了便宜,在这大摆宴席,也不知会我一声。怕是想独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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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翘食指,指着李校尉,回头对着孙将军道:“你御下不严,导致军中哗变,还不速速拿下,交于城主发落?若是走脱了,露了风声,我可保不了你。”
孙将军一捏邹娘子的柔荑,将其轻轻收回,笑嘻嘻道:“得玉娘令,你且在一边看我如何拿下他。”
那邹娘子曾是七连城城主的婢女,行事狠毒,当过城主的入幕之宾。
如今年岁大了些,自知无望当妾,好在有着大武师境,便自请放出。
一是做个监军挣个出路,二来也省得和府内的小妖精们斗气。
出府之后,一来二去,便与这孙将军暗地勾搭上了。
李校尉也是野心勃勃,早在这大珂寨中,也收买了些人,陈葫芦便是其一,还有一个今日在山下送了命,李校尉便急了。
这全寨几十人的队伍,本就是一路拼凑起来的,谁当将军不是当,能带大家捞好处就行。
因此,一直想寻个机会,杀了孙将军,再稳住邹娘子,来个先斩后奏。
现在成事在即,即便城主不满,也不好临阵大换将,自己若在起事之后,再立新功,便没人再提杀将的事了。
谁知陈葫芦已死,这娘们又突然到访,撞破了自己的计划。
李校尉强堆笑脸,向她拱手:“邹娘子,姓孙的与我,都是山匪出身,这将军谁当不是当?
你我一同结果了孙将军,我便听你吩咐,每次截货都由着你挑,功劳你先领。你看如何?”
邹娘子皱眉,厌恶得看他一眼,冷笑一声:“山匪就是山匪,烂泥扶不上墙。”
“我当真会惦记着你这点破东西?城主是做大事的,既然亲点了孙将军,那便不能换。
谁都以为自己能当将军,那还要城主下什么令,日后起事,自由散漫,如何能令行禁止。
坏了军中规矩,你我都得提头去见。”
李校尉眼看拉拢邹娘子无望,便哈哈大笑:“少在这里说那些官话。
你这贱货,见色起意,与这姓孙的勾搭已久,当我不知吗?
若是说坏了规矩,你们俩便是先坏了规矩!”
孙将军见邹娘子,是偏向自己的,心里自然高兴,立马跪下,指天发誓。
对着邹娘子信誓旦旦道:“小的与这逆贼势不两立。既然奉了城主令,当绝无二心。”
邹娘子心中恨李校尉当面拆穿自己,损了颜面,已决心除去他,当场大喝:
“李校尉诋毁上官,造谣生事。又不奉城主令,应立毙当场。”
李校尉也不害怕,只看了看场中众人,将那蚀骨蓝的刀,舞了又舞,冷笑道:
“你们不仁义,那我便送你们归西。若大小珂寨都归于我手,我再立下军功。
我就不信,城主会因为你一个不得宠的婢女,而薄待我。”
说着刀口带过一阵腥风,便向二人劈来。
蚀骨蓝是平川城的奇毒之一,沾之肌肤溃烂,真力受损,闻之头晕目眩,步伐不稳。
李校尉自然提前吃了解毒丸,完全不惧,但二人不敢怠慢,稍稍避开,再与他游斗。
场中其余人自知境界低微,俱是远远避开,唯恐被殃及。
孙将军的功夫,方后来是见识过的,马上地下都不弱,一条长枪上下翻飞,将李校尉制于丈外,不得近身。
邹娘子身段柔软,步履轻盈,双刀忽上忽下,扰得李校尉不得不分神应对,疲于奔命。
几十招过后,李校尉也看出了端倪,心知长久耗下去,必然被这两人磋磨到力竭。 po18书屋
他咬牙发狠,拼着左肩接了邹娘子一刀,想一刀换一刀。
但是自己沾了蚀骨蓝的刀,也只堪堪划破了邹娘子裤脚。
邹娘子惊呼一声,立刻退出圈外,撕开裤腿,好在没伤,心中有些怯意,再上前,也只敢远处游斗。
李校尉一计不得逞,还想故技重施,不顾死活,贴近孙将军的长枪,肋下一靠,也是硬接了长枪一扫,只一口血喷了出来,顺势缩步近身,一刀劈向孙将军前腕。
孙将军不得已松手,李校尉早知他如此,便再顺势一挑,孙将军再松一手,长枪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