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站出来,冷冷一笑:“你若不说那句,那些贼人无足挂齿,想走不难。我倒是有几分相信。
我们这么多人都没办法逃出去,你一介文弱书生模样,夸下海口,真当那贼子是木雕泥塑吗?”
“依你说,我们这些旧吴的守关将士,连此等贼人都打不过,吴黎关在我等手中,竟然失了两次,以后又有何脸面去见死在战场上的同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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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后来一拍脑门,做恍然状,嗤笑道:“是了是了,原来你们还当自己是吴国的守将。”
用手点着场中几人:“你,你,你,还有你......看衣服样式,这么破旧了,这些年还不换,怕还是旧吴国的兵衣。”
方后来哈哈大笑起来:“你们心中还有吴国,但你们军心已经散了,才败在七连城手中。
我方才说可以在七连城占的山寨中来去自如,你们觉得连一个燕国小郎中都不如,失了面子。”
陆伙夫面皮涨红,瓮声瓮气道:“在你们燕国人口中,我们如此不堪吗?”
方后来冷笑一声:“我从燕国来,可我代表不了燕国人,我只是一个浪迹江湖,无家可归的小郎中。”
他又叹了口气:“我没见到吴黎关的诸位时,当诸位是个英雄。如今见到了,只能说你们不过狗熊尔。”
陆伙夫身后腾地站出几人,怒目相向:“你放屁。老子宁可不要你的药,也不能受你侮辱。”
方后来哼了一声:“面子是自己挣的,侮辱也是自己挣的。当年灭吴国的是燕国人不错,可那与我何干。”
方后来目光凌然,直视对方,偏要将他们激上一激:
“面对占了山寨的手持利刃的恶徒,你们毫无斗志,甘心受死。
面对手无寸铁,冒险救治你们,只是口出狂言的小郎中,你们倒是准备围殴一番吗?”
那陆伙夫便站到对面,将胸口挺了挺,虎视眈眈盯着方后来。
大声道:“你是个读书人,老子说你不过。今天只我一人出手,若不小心打死了你,我赔你一条命。”
方后来心道,这家伙挺经饿的,还有力气跟人打架。
方后来摇摇头:“你的命没我的值钱,我不要。”
他刚要发怒,方后来又道,“今天咱们不妨赌上一把,我今天赢了,国仇家恨咱们一笔勾销。”
陆伙夫道:“若你输了,你便当着大伙的面,大喊一句:燕国人俱是诡计多端的阴险小人。”
方后来微笑看了看柳寨主。
柳寨主之前才说过,即便是个普通燕国人,也不必论什么家仇国恨,如今倒是打脸了。
柳寨主不好意思面对方后来,只能干笑着将脸转过去。
陆伙夫追着问:“如何赌法?”
方后来眼见着那吴国的旧军衣,十分厌烦,想了一个恶趣味,便嘿嘿一笑:“不若这样罢,咱们以身上的衣衫作为赌具。
柳寨主当面作个荷官。我先扒了你们这身吴国皮,便算我赢,你们若能先扒了我这燕国皮,自然是你们赢。”
陆伙夫便将衣衫紧了紧,便要上来动手:“这可是你说的,待会你哭鼻子了,可莫说我欺负你一个小郎中。”
方后来一举手:“且慢。”
陆伙夫在一边看着,有些不耐烦:“怎地,你要反悔?”
方后来将手点了几下:“你,你......你都来,你们几天没吃饱,脚步虚浮,单打独斗肯定不行,别待会说我欺负你们。多来几个,最好你们一起上。”
陆伙夫将头摇得如同拨浪鼓,道:“那不成,我们这胜之不武。”
这回换方后来不耐烦了,一摆手:“要么一起上,要么认输。”
陆伙夫咬牙,一招手,又来了四个人,站在了方后来正对面,。
方后来看的出来,这是军中常用的五人阵型,一攻一防一个收割,再加两个掠阵的,倒是有些章法。
柳寨主急忙大喊:“点到为止啊,点到为止。”
陆伙夫只道是对自己说的,便回道:“将军放心,我们手底下有分寸,不会伤着这小郎中的。”
方后来看着这衣衫破烂,脚步虚浮的五个人,微微一笑。
他运真力到足上,脚踏伤门,手上也不闲着,双臂上举,经脉真力翻涌,瞬间充盈到掌尖,一掐外缚印,暗喝到:“来。”
旁观之人,只看到陆伙夫五人一起朝着方后来涌去,十只手掌全伸到了方后来面前,似乎就要抓住了方后来前胸的衣服,只是被方后来托住了手。
“好,”有人在后面喝了一彩。“陆将军好样的。”
“好个屁。”陆伙夫心知肚明,其实自己还没动手呢,这是着了方后来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