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拽着孙将军的衣袖,眼中带着满满的不甘,双腿一蹬,便不再动了。
孙将军将刀抽了出来,把吕管事的尸体往旁边一丢,站起身来。
已无掣肘的把柄被方后来拿住,他也无需掩盖怒火了,
便咬紧牙关,从嘴里蹦出话来:“姓袁的,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坏我好事?”
方后来呵呵冷笑,指着场中众人,又一指那三车军饷:
“你纠结匪徒,破人山寨,坏人性命在先,勾结平川城奸人,截杀过路商旅在后,如今为一己私利,想要毁城杀良,人人得而诛之。”
“说的好冠冕堂皇。”孙将军强忍怒火,嗤笑一声:“原来是位打抱不平的少侠。”
“不过,你也别装大义凛然,若无好处,你怎么会冒这么大的风险?”
他抖了抖刀上的血珠:“说吧,想要什么,只要你不插手,价钱随你开,七连城不会亏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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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后来回头看了看身边的寨民,众人平静回望着方后来,眼中没有害怕,只有坦然。
孙将军忍住气,继续道:“这些寨民,什么都没有,不值得帮。
不妨与你直说罢,你这人有些诡异手段,我确实有些忌惮。”
他又指着场中众人:“他们的深浅,我可是心中有数,别看他们现在人多,只要你不插手,我自信半个时辰,便能杀光他们。”
“可若是你执意要插手......”孙将军面上横肉一颤,将那刀用力一挥,
“大不了咱们两败俱伤。日后我若卷土重来,咱们可就是敌非友了。七连城的地盘上,你别想好好走一步路。”
邹娘子虽然也是恨极了,但还是故作姿态,劝着:
“姐姐当真是看走眼了,袁少侠手段不弱于我,难怪看不上姐姐,只要少侠肯袖手旁观,姐姐倒有好些个年轻貌美的妹子,一齐都介绍给少侠,可好?”
柳四海等人向方后来一躬身,施了一礼:“恩公大义。如今敌寇凶猛,请恩公速速离开。
恩公自有要事,千万勿因我们的事,将恩公折损在这里。”
方后来哈哈一笑:“你们个个说的都对,我也是曾经这么想的。”
接着他又愁眉苦脸道:“只可惜,我那老爹,在世的时候一喝酒就哭:战事起,百姓苦。说我就是被他从战场上捡回来的苦人儿。”
“虽说,你们这些人生死与我何干?可我既看在眼里了,脚就是走不动。”
孙将军终于忍不住,大怒:“那你就去找你那死鬼老爹去吧。
你们两父子吃不了几两干饭,天下事管的倒是不少,怕不是盐场的伙计--净管闲事。”
方后来一竖大拇指:“将军果然不是一般人,口才甚好。我老爹就是闲死的。”
方后来眼神犀利起来,真力运转,口中呵呵:“我送你下去给他解闷。”
一个六合刀架摆出来,他足尖虚点,刀尖一挑,喝道:“上路去吧。”
孙将军、邹娘子带着四五人,一齐冲上来,刀枪上下翻飞。
方后来本来手中武技就普通,全靠阵法激发的真力伤人。
好在这套六合刀不是讲究的大开大合,而是缠头裹脑战八方,晃人眼线,想着防中偷攻,倒也正合适方后来使用。
十来个回合过后,双方你来我往,倒是战了一个平手。
两个大武师带着四五个武师境竟然还没法拿下一个毛头小子,孙将军这边是暗暗吃惊了。
可没等他再多想想,却看见方后来嘴角微微一翘,接着旁边一声轻轻的呼哨响起,他还尚不清楚怎么回事。
方后来后退一步,跳出战圈,伸出左手,骈指划过刀身,一指场中几人,速速翻腕厚土决捏起,一声大喝到:“射。”
四周箭楼上刷刷声频起,各射了两轮八箭。
在方后来的手诀牵引之下,急如投枪,势如重锤,直奔场内人六人。
那四名山匪还欲举刀去挡,弩箭瞬间滑过平整的刀背,稍稍偏了几毫,依旧洞穿胸口,几人胸口炸裂,立扑当场。
孙将军倒是硬生生用那厚背钢刀将箭磕飞,可虎口却被狠狠震裂了一道血口子,连带手臂震伤,身子不由退了一步,疼的龇牙咧嘴,直跺脚。
邹娘子就没有那么好运气,短刀无力挡箭,一个没留意,弩箭洞穿右臂,顿时口中厉叫,惨嚎不止,杀人如麻的右臂怕是保不住了。
方后来笑了笑:“怎么样,这弓弩的力道,比得上巡城弩了吧。”
邹娘子额头汗滴如豆,脸色苍白:“你这什么妖法,竟如此厉害?”
方后来继续骈指滑出,往场中随意画了一个圈,淡淡道:“哪有什么妖法,不过是弩箭入阵,势如破甲。以破甲杀大武师,稀松平常。”
“原来你刚刚与我说那些话,是在等弓弩绷好弦。” 孙将军恍然大悟,恨恨道:“我早就说你,颇有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