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后来五指用力,刚想将他再次拿住,转念一想,又挥手撤去了法阵,足上风行阵运起,一个腾挪站上矮墙之后,便追了过去,倒要看看他往哪里藏去。
那人果然是有底气的,足上功夫相当不弱。
方后来觉得,那人脚上速度,甚至比当初在珩山城,自己靠着暗香紫纹白果泡的灵水,才能催动的风行阵,还要快上三分。
方后来自从得了狻猊命血,耳力与目力远超旁人,因此放心地远远吊在那人身后,不急不慢地跟着。
又过了三四个巷口,那人倒是警觉,略顿了顿,往回看了一看,方后来立刻隐在阴暗处。
那人看到后面无人跟踪,便往人多的地方窜去。
方后来跃上屋顶,看着他在人群中穿梭,在一栋酒楼下绕了两圈,竟又往回跑了起来,
半炷香后,向左一个黑黑的巷子转了过去,方后来在屋顶上静静地看着他,不急着追。
果然,不到半盏茶,那人觉得,真的没有人跟踪,便悠悠地提着食盒,慢腾腾地又从巷子里回来了。
然后若无其事般,又混入热闹的人群。
方后来远远看着,不由地发笑,这人倒是缜密,只是对敌手段差劲,与自己当初躲避骁勇卫一般,只能把仅有的功夫都下在了脚上了。
又走了几段路,来到僻静处,那人越走越快。
周围的人渐渐少了,那繁华的花楼中的丝竹之声也渐渐不可闻。
四围的高墙也是渐渐稀少,黄土垒成的矮墙倒是越来越多,并不宽大的院落一户挨着一户,这里应该是城中普通民居了。
来到其中一户人家,那人伸手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院内,一间侧屋里燃着极暗的灯,他没有过去,而是熟门熟路走去了对面厨房。
打开门,点了灯,不一会小陶灶上燃起了火,那人将药分成几份,又加了其他药材,一并放入药罐添水,然后放在小陶灶上熬了起来。
方后来看着,原来此人偷药是用来治病的。
他原本是猜度着,这人冒充祁家商铺去太医院偷药,是不是像上次雄黄粉掺假的事一样,是来陷害祁家的,如今看来那人所言,并非都是假话。
忽然,那亮灯的侧屋里,一个虚弱的女子声音响起来,那声音孱弱无力,只轻飘飘的传到院内:
“哥,是你回来了吗?哥?”
熬药这人听到了,赶忙应了一声,从厨房跑出来,打开了侧屋的门,跑了进去。
方后来在对面屋顶,看的那人走到床前,将一个面容清秀脸色苍白的姑娘扶了起来,靠在床边:
“小妹,你醒了啊,身体感觉怎样?”
姑娘摇摇头:“还是老样子,怕是好不了了。”
那人将桌上的灯挑得更亮了些,又看到桌上放着的几个馒头和小菜,眉头皱了起来:“饭菜又没吃?”
姑娘轻轻答到:“中午是吃了的,吃了一个馒头。”
那人急了:“这怎么能行?”脸色愁苦起来,端起来馒头:“没有药吃也就算了,如今连饭都不吃了,你还能撑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