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政殿内的争论一直持续到深夜。

首辅萧楚和缓步走下台阶，年纪大了，精力大不如从前。

“萧首辅稍等，我等有一事请教。”李阁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其余几位阁老赶紧上前，将萧楚和围在中间。

“首辅，今日茶楼里的季公子，上次钦天监的事也是他，他到底什么身份？”

萧楚和毫无表情，“我也不知，正在差人打听。”

翌日一早，安帝下旨，裁撤督察司，建立锦衣卫。九皇子萧言庭为锦衣卫指挥使，六部各派遣一官员进驻......

锦衣卫，这是什么？

督查司裁撤的好，早就该裁撤了。

楚枫还在查兵部的贪腐案，柳辰失踪，线索断了。只抓到一些小角色。

当下属告知陛下，建立锦衣卫的旨意时，楚枫皱着眉头。

陛下不是准备对新国用兵吗？此时裁撤督察司，建立锦衣卫到底是想做什么。

各位阁老闭门谢客，这让想知道答案的朝臣大失所望。

看眼前的情形，这个结果只能认了。

九皇子还未成年，他能担起的起这个责任吗？

季云进宫了，召见他的不是安帝，而是九皇子的母亲，万婕妤。

进宫的路上，季云回忆上官青柠给的万婕妤的信息。

万婕妤出生在贫民之家，在朝中没有任何根基势力，今日所得一切都来源于安帝的宠幸。

安帝微服出宫，在平民家借宿一宿，也许是贪图人家的美色，又或许是为了领略不一样的风情，万婕妤进宫了。

次年产下皇子，赐名季言庭。

这位皇子是季云第一次进宫，御花园遇到的那个调皮鬼。

内侍引着季云进了主厅，九皇子季言庭不耐烦的东张西望。厅内放置屏风，万婕妤端坐在屏风之后。

昨日安帝在此留宿，需要她的儿子去做什么锦衣卫的指挥使，就跟督查司一样，这让她彻夜未眠。

向安帝求了很久，安帝才向她透露，这件事情的始末。

当万婕妤看到站在厅内的季云时，大失所望。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能成什么大事。

李总管行礼后站在季云身侧，这是安帝亲自交代的，万一双方起了争执，李总管还能周旋一番，打打圆场。

万婕妤的声音传来，“你就是向陛下进言，让庭儿去做那什么指挥使？”

季云点点头，算是回答。

里面传来了女人的抽泣声，“我们母子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我们？”

季云根本没预料到是这个情况，看向站立一侧李总管，使了个眼神。

九皇子季言庭，听到母亲的哭声，站起身恼怒的看着季云，“你，又是你，今日你气哭母亲，我要告诉父皇，好好的责罚你。”

季云看着人小鬼大的季言庭，“你想怎么责罚我呀？说来听听。”

季云心中有了打算，如果他只是想责罚一番，说明还没有视人命如草芥的思想。如果他要是说出杀人，那他的确不适合，执掌锦衣卫，即便是明面上的。

“打你一顿，不给饭吃。就这样，看你怕不怕。”季言庭恶狠狠的说，这是他能想到最狠的惩罚了。

季云闻言，哈哈一笑：“你很好，我没看错。你带他先出去，我有话要跟万婕妤说。”眼神看向李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