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觉得这一切都是勇者的阴谋。”
艾蕾塔才刚坐下,骑士团长便这么说,让她大吃一惊。
“如果真是这样,米露一定还活着。既然如此,她应该……不,这样对死去的许多人来说,未免太残酷了。”
骑士团长大概也察觉到自己的话有多么自私了吧。至少这不是被任命为团长的人该说的话。不过……
“没关系的,团长。这里只有我和团长,而且团长也喝了酒,不管说什么都不会被责备的。”
艾蕾塔温柔地说完,喝了一口自己的茶。
虽然不知道对喝醉的骑士团长能发挥多少效果,但既然他已将对勇者的怀疑化为执念,那就应该推他一把。
如果能顺利操控骑士团长,他就能成为从内部杀害勇者的利刃。
“这样啊,弗洛伦,抱歉。”
“别这么说,团长。我也是因为睡不着才过来的,喝茶只是借口,因为我想找个人说说话。”
艾蕾塔的话让骑士团长的表情稍微放松,对艾蕾塔的好感正一点一滴、确实地侵蚀着骑士团长。
对抱有好感的对象难以痛下杀手,而且,对抱有好感的对象也容易被杀。即使将与勇者战斗纳入考量,状况也相当不错。
“我回到镇上,其实没有那么惊讶。”
艾蕾塔先开口。因为她认为比起骑士团长先开口,还是由艾蕾塔在某种程度上诱导之后再开口比较好。
此外,只要艾蕾塔先展现出弱点,骑士团长应该也会展现出同等程度的弱点。艾蕾塔有些犹豫地选择用词。
“啊,那个,我并不是知道这个城镇会被袭击。那个,因为我已经看过好几个被袭击而毁灭的城镇了。”
“这样啊……”
艾蕾塔承受骑士团长担忧的视线,将目光落在茶杯上。
“我稍微回想起王都的战斗了,魔物们一齐袭击过来,我方在没有救援的情况下,同伴们一个个被干掉。”
艾蕾塔接下来要说的话,已经说过了。
‘要是勇者再早一点抵达的话’,她已经对骑士团长说过这件事了,所以没有必要特地再说一次。
“这次的袭击,真的跟勇者大人没有关系吗?”
相对的,艾蕾塔直截了当地这么说。
“我听说没有找到米露小姐的遗体,说不定她真的还活着。”
“怎么可能……”
骑士团长嘴上说着‘怎么可能’,内心却动摇了。
勇者唆使魔物袭击城镇,这种事再荒唐无稽也该有个限度。然而,这个可能性却充满了足以令人相信的魅力。
没错。对骑士团长来说,‘勇者是万恶根源’这个说法充满了希望。
米露的生存、可恨勇者的失势,甚至还能当作自己失败的借口。骑士团长想必无法抗拒这些魅力。毕竟,骑士团长已经握有能够证明这个说法的证据。
“勇者真的被邪神迷惑了吗?”
“前往神殿的勇者大人不在神殿里,应该要认为发生了什么事吧。”
没错,骑士团在神殿里什么也没找到。虽然有仪式的痕迹,但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就连应该先前往神殿的勇者也找不到。
“可恶,早知道会变成这样,就不该交给勇者……不对。”
骑士团长烦躁地这么低语,接着又尴尬地含糊其辞。
“团长,您还在想着米露小姐呢。”
“……不,我已经忘了。”
不过,骑士团长像是要甩开这个想法般摇了摇头,然后绷紧表情。
“但是,我当然希望她平安无事。”
“这样啊。嗯,说得也是,我也祈祷她平安无事。”
艾蕾塔与骑士团长相视而笑。不过,艾蕾塔知道米露现在的情况,所以心情有点复杂。
“算了,先不管米露,勇者的事情应该要向国家报告,可疑之处太多了。”
“虽然我不太想思考这件事,不过,既然这个城镇的卫兵这么轻易就被打败,勇者大人果然还是有可能参与其中。”
艾蕾塔与骑士团长互相凝视,彼此点头。
这样一来,骑士团长对勇者的怀疑就变成决定性的事实了。既然已经造成实际损害,其他人也无法完全不考虑这件事。
接下来,骑士团长对勇者抱有的怀疑有多高,将会改变勇者今后的行动。
“正好,其他骑士团似乎也来到了南边的港口,应该会先向他们报告吧。”
骑士团长这么说完,用比刚才更坚定的表情点头。
无论好坏,目的都会给予明确的意志。得到追究勇者的这个目的,骑士团长在担忧这个城镇与前未婚妻的损害之前,应该会先看清该做的事情,然后继续前进。
“弗洛伦,跟你说话,心情就会不可思议地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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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士团长喃喃地说。不过,他似乎觉得有点尴尬,说完之后又喝了一口茶掩饰。
“呵呵,那真是太好了。因为每个人都不可能只靠脑袋整理思绪,以前有人教过我,把想法说出来,传达给其他人,想法才会变得明确。”
艾蕾塔没有表现出察觉到骑士团长心情的样子,笑着这么说。
“还有,其实我选了有镇定效果的野草来泡茶。如果有效果,那就太好了。”
“哦,还有这种东西啊。”
“是的。苹果薄荷和洋桃草的花,其实加蜂蜜也很好喝,不过您应该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