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他考试不同,大夏朝会试虽然有也会发榜,但一般来说,只有落榜的学子才会在发榜后来贡院门口守榜、观榜,因为会试中举的进士是有礼部专门负责的人去报喜的。
京师的贡院果然与李凌峰之前所见过的贡院不一样,号舍也宽敞了许多,至少不再是逼仄的小隔间,而是稍大一点单独密封的小舍。
李凌峰环顾了一下号舍里的场景,发现屋里已经由专人打扫后了,此时还燃着炭盆,总算是比外面暖和了一些,恭桶也靠在墙角,桌案上放着几只夜间照明所用的蜡烛,还配了火折子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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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您就入座吧,纪律问题刚刚大人们已经说过了,落座后尽量不要出声,有什么事叩桌案一声示意。”
士兵按惯例交代了一句,对李凌峰说话的语气也和蔼了许多,不像从前胥吏一般,毕竟如今进了考场的都是举人,保不齐自己号舍里的就是下一个进士老爷,在京里不论大大小小的官员,或多或少也有点眼力见,没必要在这种时候找不痛快。
李凌峰闻言笑着道了谢,随即按指示落了座,士兵才退出了号舍。
贡院号舍门外,每两米内必有手持长矛的士兵站岗,他们除了配合监考外,还负责维护考场的秩序,一旦查实到有作弊行为的举人,会在主考官的批示下按律例扭送至府衙大牢里严加看管,待会试结束后则会按《夏律》实施杖刑,流放三千里,根据情节严重程度有不同的流放时间,最长长达九年。
不过无一例外的是,流放地大多都是荒芜贫穷的困苦之地,而且至此起便终身无法参加科考,因此大多被流放的人可能终身无法再回到自己的家乡,死在路上也是常有的事。
李凌峰咋舌于科考的严格,感叹怪不得会试的同考官比乡试时多了一倍不止。
他坐在位置上将自己随身携带的棉被铺好,然后把考具一一摆放完毕后,就思考起了会试的题目。
会试的题目同于乡试,无异于经义文,试贴诗,策问等,题型万变不离其宗,最根本还是要写好文章,按照要求来答。
前两者李凌峰并不担心,只是他更关注于今年会试的策论题,不知道是否按他若想,考的是朝廷经费“浮费弥广”的问题,之前在雁山上参加宴会,他说的也是这个,只是被众人给否决了。
李凌峰有些坏坏的想,要是真考到这个,不知道当日在宴席上否决自己的那几位仁兄会不会悲愤欲绝以头抢地耳呢?
想到那些个高高在上的公子留下两行悔恨眼泪的滑稽场面,李凌峰忍不住贱笑出声,旋即又摇了摇头,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
三天一场,要明日才能答卷,得,今天又是无所事事的一天。
……
会考第一场的第二天。
李凌峰早早从梦中醒来,他一边从今吾准备的食盒里拿出糕饼充饥,一边等待着考试钟声的响起。
等到辰时一至,洪亮的钟声在贡院里响起后,会试也正式开始,大大小小的号舍里坐着神色忐忑期盼的考生,等士兵将腊封的试卷袋交到自己手中时,众人才纷纷舒了一口长气。
检查过试卷的密封没有问题后,诸位考生纷纷在卷袋上写上自己的名字后,这才小心翼翼地打开了试卷袋,从里面取出了题册,稿纸和答卷。
试卷袋上的名字在考生交卷的时候则会被“糊名”,也是防止调包试卷,考生与考官串通作弊等情况发生,尽管如此,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些情况也并不是能完全杜绝。
“初场,试经义二道,书义一道,试贴诗一篇;二场,试论一道,判五道,诏、浩、表、内科一道。三场,试经史时务策五道。”
李凌峰打开题册,就毫不意外的看见了三道题目,在仔细检查无误后,他才开始认真读题,然后与众位考生一样开始起草文章,索性类似的题目他答过许多,肚子里也算有些墨水,写出一篇出彩的文章也并非难事。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李凌峰埋首案间,将文题吃透,站在不同的角度,为自己的文章构思,不管是词句还是语境,也需要几经考究才落笔。
虽然官无大小,为百姓做事才叫好官,但李凌峰还是想留在京城拼搏,只有站得更高,才能做得更多,所以他极尽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