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适应你个猪头(2 / 2)

楚霁自然注意到了他的视线,开口道,“既然是本殿举办的诗会,你又何须拘礼,太子皇兄在东宫学习处理庶务,今日只怕没空前来了。”

“原来如此,太子殿下果真事务繁忙。”李凌峰了然的点了点头坐回到座位上,楚霁则是继续和其他人寒暄。

李凌峰刚坐下,就见五皇子楚起身走了过来,他又连忙起身拱了拱手,却被楚扶住了手。

“李夫子,本殿听闻你前两日在龙西山受伤了,这是宫里的雪肌膏,有祛疤的功效,还请您一定收下。”楚略有些局促的从袖中掏出了一个拇指大小的瓷瓶递了过来。

李凌峰一愣,他受伤一事,满朝文武知道的不少,这还是除了兄弟外,第一个问起他伤势的人,竟然是平时一言不发的五皇子,这着实让他有些意外。

如今他是五皇子的侍讲,还未前去给五皇子上过课,之前两人也并未有什么交流,但因着日后还需长久相处,李凌峰倒也没有推脱,接过瓷瓶放好,“五殿下费心了,下官皮糙肉厚,区区小伤,何足挂齿。”

见李凌峰收了瓷器,楚松了一口气,他资质平庸,有李凌峰教导是他的荣幸,他朝李凌峰拱了拱手,语气诚恳中带着尊敬,“本殿已命下人在国子监中打扫出一间陋室,还请李夫子授学。”

这是大夏的传统,也是李凌峰被选为皇子侍讲后一直没有行动的原因,因为在大夏,皇子侍讲的身份就等同于授业恩师,像太子这样的储君,会由好几个人轮流教导,而皇子则会少一些,像五皇子,因为出身低微,李凌峰算是他永德帝给他正经选的第一个老师。

而二皇子,三皇子,因着生母受宠的缘故,在太子选了欧阳濂做太子太傅后,就陆续求陛下一人选了一位文豪做了太傅,只有五皇子,至今就李凌峰一位侍讲算得上正经老师。

身在皇家,这也并非楚所愿。

李凌峰在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伸手虚扶了他一把,“殿下不必多礼,既然如此,下官自明日起便去国子监为殿下讲学吧,只是下官兼任工部主事,时辰不定,若是去讲学,必定请内侍先行通传一声。”

楚闻言并不惊讶,李凌峰兼任工部主事的事他是知道的,后续讲学的时间还要与李凌峰亲自交谈后才能定下来,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有些欣喜。

“李夫子不必忧心,什么时辰都行,只管过来便是。”楚脸上带着笑意,生怕李凌峰反悔。

议定了此事,见自己二哥朝这边走,楚抱歉一笑,便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楚霁看了两人一眼,待楚走后,他走过来,脸上难免有了一丝抱怨,“李大人,你说本殿这是何故?最后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倒是替老五做了嫁衣。”

咳咳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这是怨怪自己不想做他的侍讲,一点力也不出,最后才被指给了五皇子做侍讲?

李凌峰见楚霁一脸怨妇样,想到前些日子传出来的流言,说他因为此事心情不好,如今见了面,李凌峰却是半点儿也没看出来。

可楚霁这么说了,李凌峰不能装作没听到。

他默了一瞬,指了指天,开口道,“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楚霁闻言饱含深意的看了他一眼,收起了面上故作的埋怨,突然转移话题道,“李大人,你可知父皇下旨把刘大人放了?”

他挑眉看向李凌峰,眼里带着审视。

李凌峰自然听说了,却装作惊讶的样子,问道,“是吗?什么时候的事?在下不过告假了三日,刘大人的人头就不用落地了?”

二皇子有些狐疑的看了一眼李凌峰,只觉得他这个样子,有股说不出的做作,但李凌峰又没有丝毫破绽,让他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

李凌峰看不出他信没信,只听见他说,“我听闻太子皇兄并未替他求情,还以为此番是李大人的手笔,如今倒是我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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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凌峰闻言有些心虚。

他确信楚霁必然是知道了什么,但他可一个字都不敢承认,他敢承认自己左右君王的想法吗?他敢承认太子都视为弃子的刘伯义是他想法子保下的吗?

别说前一条了,就算是后一条,他一个不站党派的人,又是五皇子侍讲,转头把太子的人从牢里捞出来了,这让对他几次示好的二皇子会怎么想?

此情此景,李凌峰就一个法子,装傻。

他脸上立马换作一副忿忿不平的模样,当着楚霁冷哼了一声,然后道,“既然是陛下的意思,自然有陛下的道理。只是那刘伯义如此倚老卖老的无耻之徒,竟不能让在下亲眼见他人头落地的那一天,实在是可惜。”

呵呵

二皇子突然笑出了声,见李凌峰有些义愤填膺,想到他刚刚还在说“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这翻脸倒是比翻书还快。

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也对,那刘伯义几次三番针对李凌峰,李凌峰怎会又那好心两人从诏狱里捞出来,不盼着他赶紧死,就已经算是仁慈了吧。

官场浮沉,他身为皇子,可没少看这种事。

不过,就算不是李凌峰把刘伯义从诏狱捞出来的,他也不能掉以轻心。他知道父皇为什么把李凌峰指给楚做侍讲,既是为了巩固储君之位,也是为了敲打他和老三,让他们不要动歪心思。

不管是李凌峰,还是储君之位。

就算是太子皇兄不要,给谁也要看他的意思。

楚嘴角勾了勾,父皇啊父皇,你也太小看自己的儿子了。

他对着李凌峰道,“其实本殿还是很希望能与李夫子一同论诗的。”

说是论诗,也是拉拢,现在做不了侍讲,也有机会做个谋士。

李凌峰闻言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笑呵呵道,“来日方长,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