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派出去的人一一回来,曹良像模像样的检查一番后,才开口向众人赔了个不是。
杜光庭平时不争不抢的性子,这会儿也受不了他那惺惺作态的模样,忍不住开口呛了一句:“可别,本官当不起曹大人的不是,今日曹大人兼任裴大人吏部尚书,指不定明日想兼任本官的礼部尚书,曹大人才能如此出众,我杜某人也能安心致仕。”
此言一出,曹良被怼得哑口无言。
杜光庭平时和和善善,这嘴阴阳怪气起来,也是毒舌得很。
蔡巍意味深长的看了曹良一眼,似乎想到了什么,抿了抿唇。
他大概是猜到了他们此举的意思,想着之前得了些消息,说李凌峰在浙洲差点被倭寇斩杀,又说早早启程回京了,如今不见人,说是没有猫腻,打死他也不信。
但他知道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毕竟他不像彭党的人,手底下也只有一些寒门出身的小官员可用,知道这些消息,还是他特意去信浙洲问了门生才知晓了一二。
永德帝见他们吵完,有些不耐的揉了揉眉心,一副头痛的表情,众人见状才慢慢歇了声。
永德帝看了一眼一旁的彭桦,淡声问道,“既然凭证皆无问题,彭卿还有想说的吗?”
彭桦此刻才恍若回神,闻言朝着永德帝作了一礼,“陛下,老臣先前听曹大人来说吏部官员升任有贿赂之疑,恐胆大包天之人混淆视线,蒙蔽圣听,为臣者不得不一心社稷,如今既已无疑,老臣自然无话可说……”
永德帝凝视着他,彭桦低着头,又接着道,“只是此事确实让诸位大人受了委屈,我彭桦先行向大家赔个不是。”
彭桦此言一出,众人脸色都变了变。
曹良陪不是杜光庭敢怼,但彭桦陪不是,他们可没这个胆子怼回去。
彭桦说完后向众人拱了拱手,向永德帝开口请求道,“陛下,此事曹大人处理欠妥,老臣也有不可推卸之责,既然如此,老臣有个不情之请,想在府里设宴向诸位大人赔罪,还请陛下应允。”
彭桦这套话说下来,好像自己不应允还是自己的不是了。
永德帝看了他一眼,见他面上没什么表情,才缓缓道,“如此甚好。”
这便是由他出面答应了。
在场的除了曹、何两人外,其余都与彭家不是一路人,既然彭桦开了口,他总归不会拂了他的好意。
等御书房里的官员都离开后,永德帝忽地让崔德喜贴耳过来,旋即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不过多久,崔德喜便把右都御史丁玉魁传唤了进宫。
徐秋在门口等了许久,再见到聂沧的时候,看见他身边的官员皱了皱眉。
眼见着这次又没有机会,他无奈至极,只好悄无声息的跟在众人身后,走了许久后才反应过这是去彭府的路。
而他不知道,他先前让人去都察院打探聂沧的消息,已经被有心之人得了消息禀报给了彭尺豫,这会儿京城里隐在暗处的有不少人,都是一副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的样子。
而这样的变化,又很容易的让敏锐的人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