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照当初科考时便紧随李凌峰之后,才华品行在欧阳濂眼里却更胜于李凌峰,又在太子府做侍讲,他自然有所关注。
杨照抿了抿唇,待欧阳濂止住了声音,这才继续开口道,“正因如此,先生必定也知晓下官心中的愤怒,堂堂七尺男儿,又岂能咽下这口气,才会毅然决然追查此事,没曾想这背后作乱之人竟然是那曹家老三曹士嵩。”
“曹士嵩?”这下就连楚慎也被惊了一跳,旋即惊疑道,“那曹士嵩是京中有名的二世祖,与你杨照有什么仇怨,竟然对你使出这种卑鄙龌龊的手段?”
“说来此事,是下官受了那李凌峰的牵连,与李凌峰有龃龉的也并非是曹士嵩,而是彭阁老家的小儿子……”
这下欧阳濂与楚慎还有什么不明白,必然是李凌峰举止放荡得罪了那彭锦璋,才会被他身边的那群狐朋狗友盯上,后面也有曹士嵩引出来这一大段事。
“那李凌峰就是个害人精。”欧阳濂忍不住啐了一句,这才渐渐开始相信杨照的说辞。
杨照将李凌峰查到的证据一一交待完毕,问及其中的涉事人员,他也说是让人看押在城外的庄子上,这些人也是李凌峰转接到他手里的。
几人密谋许久,一夜未眠,就待早朝之时面圣将人证物证呈上,打彭党与曹家一个措手不及,为了保险起见,楚慎甚至让太子府亲卫手持令牌快马加鞭赶去城外庄子上将人提了回来。
然而这一切,李凌峰都未曾可知。
在没有暖气空调的古代,冬日其实是很难熬的,虽说屋里添了碳火,但到底比不上在现在的舒适,再加上夜里降温快,为了暖和,他也早早躲进了被窝里。
徐秋见自家公子披着棉被坐在榻上捧着书在看,默不作声的又往榻边的炭盆里添置了一些炭火。
先前荷香那小丫头还趁李凌峰在书房时鬼机灵似的跑到榻上替李凌峰暖床,虽只是穿了中衣,但起身时不经意露出胸口处的那道雪白,却是让李凌峰忍不住有些口干舌燥。
想到这里,李凌峰放下手里的书册重重叹了一口气,想到他刚刚只是轻轻呵斥了一句‘不成体统’,那小丫头就抽抽噎噎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他难得升起了一丝愧疚。
“荷香那丫头呢?”李凌峰抬起头来,话脱口而出时瞧见徐秋打趣的目光,又有些后悔。
“荷香这会儿怕是睡下了,她刚冒犯了公子,被倚翠姐姐好一顿说,只怕哭得更伤心了。”徐秋继续火上添油。
李凌峰:“……”
想到这两个贴身丫鬟从他来京里就伺候在身边,连洗澡……咳咳,都是两人亲自伺候的,李凌峰难得有些不好意思。
“也不是什么大事,她也是一片好心,让倚翠明儿带她去宝斋挑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