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炼此等杀伐之道,心又岂是那么容易能够摆得正的?
心不正,术必邪。若修到极致,定然难逃走火入魔、身消道殒的下场。
前些年,随着剑道逐渐精进,张行俭越发感觉心中压抑的狂魔隐隐躁动。她需要一束光照在她的心上,时时提醒自己不要迷失自我。
数十年苦寻无果,她找不到任何解决的办法。留给她的出路只有两个,要么放弃剑道,要么成为一具迷失自我的行尸走肉。
直到在大荒遗迹中见到了这只满眼空灵无助的萌宠,那双蓝宝石般的眸子彻底激发了她的保护欲,也让她找到了第三条出路。这颗已经被心魔侵蚀了大半的剑道之心,重新闪烁出了光彩。
张行俭不能失去雏虎,这只灵兽不只是她的宠物,更是她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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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偏偏还是失去了。
看着雏虎现在努力拼搏的样子,张行俭虽然不知道对方在做什么,却依然感觉很开心。开心之余,她也不免暗暗失落。
因为她冥冥之中有一种感觉,或许强迫雏虎留在她的身边,才是对雏虎最大的伤害。
“唉!只要你开心就好,我其实无所谓的。”不知不觉,她已经在这里站了一夜,正要离去时,却看到岳棠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她身后。
岳棠前世也养过宠物。那是她念初中那年,父亲在田里见到了一只受伤的鹰。这种野生鸟类是极不容易养活的,可那只鹰还是活了下来。
邻居家的伯伯祖上是贵族,据说曾经在四九城里也是提笼架鸟的纨绔子弟。只是后来躲避战乱来到这处山村。家财虽然磬尽,但纨绔子弟那套败家的本事却一代代的传了下来。其中就有驯鹰的法子。
岳棠没有忍心用这套残忍的手段对待她的朋友,只是每日好吃好喝的招待。
直到多日之后,她也不记得过了多久,只记得是一个晴天霹雳的早晨。母亲与她说养着一只只吃肉的鹰家里负担太重,此外便再没说什么。
她哭着掀开扣着鹰的竹筐,扔得好远好远。眼睁睁看着她相处多日的朋友展翅翱翔冲上云霄。
她的泪水止住了。鹰就应该在天上飞,而不是被一只筐扣在地上。
那日在苻广陵的车里她见到过张行俭,自然也见到了张行俭身边的这只猫。不用想也知道,现在张行俭的心情应该与当初的自己一模一样。
“舍不得?”岳棠淡淡问着。
“没有。”
“你拿他当朋友?”
张行俭点头。如果除却亦敌亦友的苻广陵,雏虎的确可以算得上是她这一生中唯一的朋友。即便她们相处的时间并不长。
“如果你真的拿他当朋友,我倒是有一个能说服你的办法。你想不想听一听?”
“说到底,你还是不舍得让给我。那好吧,我等着你说服我。”
“这不是我肯不肯让的问题,是他肯不肯跟你走的问题。”岳棠顿了顿,“既然你想听,那我就说了。其实朋友没有必要终日厮守,彼此成全才是最好的结局。”
张行俭苦笑:“我可以成全它,但谁又能成全我呢?”
“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