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这也太搞笑了。”

“郭局是不是傻了？要查内鬼不是应该暗中查吗？这么大庭广众的说出来，岂不是打草惊蛇？内鬼肯定会隐藏得更深。”

“我觉得郭局不至于这么没脑子，说不定就是一场测试。”

“怎么能拿这种事做测试？恶作剧还差不多。”

……

面对下属们看傻子的眼神，郭振华很无奈。

这番话是顾昔让他说的。

他也觉得用这种方式找内鬼太滑稽了，若是换成别人，肯定会被他骂死。

但那是顾昔啊，如今的顾昔，在他眼里，简直无所不能。

顾昔说，打草是会惊蛇，但只有蛇惊了，才能露出马脚，她才能把他揪出来。

郭振华斜了一眼坐在旁边的顾昔。

只见顾昔正襟危坐，双目炯炯，扫视前方。

时不时用笔在本子上写上几笔。

郭振华稍微探了探身子，发现顾昔写的是座位号。

这——难道是已经发现嫌疑人了？

顾昔此刻，大脑飞速运转，近三百人的心声在她脑中回荡。

有嘲讽郭振华傻的，有疑惑不解的，有认真思考题目的，有神游天外的，有抱怨郭局没事找事的，也有心中忐忑，担心题答得不好，进而影响晋升的……

这些都不太可能是内鬼。

而有几个人的心声是与别人不同的，她迅速在笔记本上记下了座位号。

八排12号：「难道局里发现了什么？我该怎么答题才能避免被当成内鬼？」

二排16号：「这几道题不难，就是坑多。但肯定不是让我们答题这么简单，如果我全部答对，会不会被认为过于谨慎？」

五排3号：「靠这种方法抓内鬼？没门儿！不过我得小心些，可别阴沟里翻船。」

七排23号：「早知道今天应该找个借口不来了……但如果局里真的有所发现，恐怕不来也一样会被怀疑。」

郭振华拍了拍手，“安静！开始答题，限时半小时，答完就可以走了。”

听到这话，众人纷纷拿起笔，埋头写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开始有人陆续答完题离开。

在这个答题的过程中，顾昔又听到两道可疑的心声。

三排19座：「题答完了，但我还是保持谨慎，不能做出头鸟，等有一部分人交卷了我再交，随大流才能明哲保身。」

六排1座：「郭局旁边的女孩不是新来没多久么？为什么她能坐在主席台上？她的眼睛一直盯着下面看，难道她是心理专家？能通过眼神分析出内鬼？我还是不要与她对视了，尽快答完题离开。」

等有人开始交卷，顾昔就把笔记本上写的六个座位号递给郭振华。

郭振华会意，立刻安排下去。

其余人交完卷就离开了，这六个人却被单独请走。

六人每人一个房间，有人紧张，有人疑惑，有人四处张望。

其中有四名是行动处的，顾昔见过，只是她不常来局里，与同事们不太熟，叫不出名字来。

他们的表情都通过监控传到了郭振华的面前。

“小顾，我们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内鬼？那岂不是漏成了筛子？”郭振华十分震惊，有点不敢相信。

顾昔唇角微微上扬：

“郭局，别着急，这六人只是我初步筛选出来的嫌疑人，现在我要与这六个人单独对话，很快就能出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