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不闭上眼睛,也看不见什么,因为现在女孩正在帮他洗头。
“我自己来!”
路明非的体温急速上升,他觉得这一定是因为浴室温度太高的原因。
没错,一定是这样!
他生疏的洗完了长发,刚打算像以前那样随便洗洗身上,手就顿住了。
这两天上厕所、随便擦一下身体就够羞耻的了,如果上手洗澡的话,简直就是禽兽了啊!
虽然禽兽不如这四个字很逊,但路明非真的不想当个禽兽!
更要命的是,透过水声他发现,柳淼淼也好像在洗头。
“我洗好了,先出去了!”
“等一下,先把身上擦干啊。”
路明非随便拉了块浴巾套在身上,也不顾柳淼淼的阻拦,将手搭在了门把手上,然而他下压用力却发现,门根本就拉不开。
‘酒德麻衣,你算计我!’
“啊嚏!”刚才装睡的麻衣,一脸懵逼地看着浴室的方向,“时间好像有点久了,莫非小白兔已经彻底咸鱼化了,即便是和另一个女孩,在浴室里也根本就不在意?”
麻衣心里突然有种不妙的预感,要是小白兔突然兽性大发,把另一只小白兔给吃干抹净,她该怎么向自己的朋友交代?
诺诺,对不起?
而此时,只裹着一张浴巾的路明非,已然躲进了装满水的浴缸里,露在水面上的小脸满是惶恐,仿佛此刻和他共处一室的,不是一个18岁的娇弱女孩,而是一个不怀好意的大汉。
“夏弥,你怎么了?”
柳淼淼,困惑地看着让人保护欲满满的‘学妹’。
她早就知道路明非和夏弥不是普通人,或许此时此刻,路明非就在为了保护世界而战也说不一定。
“没事了,没事了,”
钢琴少女用自己长期弹琴,粗糙有力的手,抚摸着‘夏弥’的头。
没错,路明非的确是在战斗。
和自己心里的小恶魔战得激烈,所幸这一次‘小天使’站在路明非这边,他才没有睁眼偷看,失去做人的资格。
尽管柳淼淼不知道‘夏弥’为什么害怕,又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地走进暴雨里。
但她,果然还是想要安慰她,就像多年以前,她想从那个铁门后的男孩手中接过萝卜一样。
‘我果然是精神出了点问题吧。’
柳淼淼清楚地记得,她去托运萝卜时,工作人员看她的眼神——
那是看待神经病的眼神。
萝卜当然是存在的,这一点女孩永远都想要相信。
但不久前不知谁送到她手里的萝卜,真的存在吗?
女孩对自己保持怀疑。
那一天,她没有接过那只残缺的小猫,所以应当就永远的和它错过了。
下着雪的那一天,她从男孩面前逃走了,所以,当她回去时,他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女孩。
明明就是这样
应该这样
这样就好了
可她还是很卑鄙地想——
如果那一天,飘着雪的那一天,她没有逃走,她是不是也能成为他的女孩?
“但现在这样,不是也挺好的吗?
女孩跨进浴缸,靠在他的女孩旁边,“那只叫萝卜的小猫,它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