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智斗(1 / 2)

枣庄火车站和街上的岗哨一直都没有撤去,炮楼的射击孔也是支起了黑洞洞的机枪盯着空无一人的大街,附近的百姓怕惹祸上身,也不敢到洋行和车站附近触霉头。

庄永璞给门口的卫兵亮出了良民证,日本哨兵看了一眼证件,随后就放行了。

王志胜的父亲曾在火车站做过“大把头”,在枣庄城北有个老宅,今年初,王志胜回来靠父亲积累的威望做了“二把头”,也将家从陈庄搬到了这座老宅。

老宅坐落在一个僻静的小巷子里,庄永璞因看不上王志胜总是点头哈腰地给日本人跑腿,很少到这里来,接连问了几户人家才找到。

黑色的木门紧紧地关着,门上的对联已经褪了色,残缺的纸上写着:“一元复始,万象更新”,四周翘起的纸头在风中瑟瑟发抖。

庄永璞上前敲了敲门,不一会,王志胜那张大方脸从门缝里探了出来,一看是他,赶忙开了门,笑道:“庄哥,你怎么来了?”

庄永璞边跟着王志胜进了院子,边走边问:“鬼子把你抓去,没什么事吧?”

“可别提了,庄哥,这回可吓得不轻,我都差点回不来了,到屋里我给你细说。”语气里却丝毫没有害怕的意思,反而有些兴奋和得意。

两人进了屋,王志胜搬来个板凳,拎起茶壶给庄永璞倒了碗茶,便打开了话匣子:“那天被日本人拉走之后,到了宪兵队,我们都被扣在一个大院子里,院子里铺满了沙焦猴子(烧过后的煤渣),走起路来咯吱咯吱的硌脚。

鬼子兵手里都端着上了刺刀的长枪,直接让大家跪在沙焦猴子上,那阵势可吓人哩!由于我是二头,所以鬼子就把我先叫了出来,我进到屋里,鬼子宪兵队长守岛正信就坐在椅子上,旁边站了个翻译。

守岛问我:‘你的,二头的?’

我点点头,回答:‘是。’

他又问到:‘洋行的事,你的知道?’

我说:‘我不知道。’

守岛直直地盯着我看了半天:‘你的二头的,洋行常常的在,这事你一定的知道。’

我觉得这事不能硬来,所以我就缓和了语气,很无奈地摊开手:‘太君,我那天晚上活干完的早,很早就回家了,没在洋行,也没在车站上,我真的不知道是谁干的呀!’

他刷地从腰里抽出东洋刀,把刀架到我脖子上:‘你的二头的,不知道,要杀了杀了你的。’我当时眼睛一闭,心想,这回可能真交待在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