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永璞故作好奇地问道:“老苏,就他这样的真是铁道队?别让他骗了。”
“错不了,他叫黄文发,认识他的都叫他黄二喜,原来是个混混,进铁道队是以为跟着扒铁路能吃香的喝辣的,进去才知道扒了东西还得上交,队上穷的要死,纪律又严,不能骚扰百姓,天天风餐露宿,有时候还得窝在坟圈子里睡觉。
他们在姬庄截了布车,这厮偷偷藏了三匹。事后,沙沟的福田被撤职了,他以为风声已经过去,就跑到临城来销赃。”
“真是个畜生!”庄永璞忍不住骂道。
苏克辛喝了口酒:“哎!不能这么说,那洪振海滑得像泥鳅,黄二喜跟了铁道队一年,知道铁道队的底细,对于松尾来说这可是条大鱼,他一心想立个大功,把岩下给比下去,这下抓洪振海的事情就有着落了,我也可以跟着立个功回济南啦!”
庄永璞心里琢磨着:“黄二喜在大街上被抓,铁道队应该能得到信息,倒是不用慌张,只是这人知道太多内幕,不知道会先爆哪颗雷!”
他端起酒壶给苏克辛满上:“老苏,日本人对你怎么样?”
“嗨!能怎么样?我要不是会点日语,现在还不知道在哪要饭呢!
上次就跟你说了,中国不行了,没希望了,你知道吧!山本五十六把美国的珍珠港都炸了,日本人很快就能打到美国去了!”
庄永璞心想,这日本鬼子真没文化,起个名叫五十六,难道他的日本爹这么厉害,生了五十六个儿子?又觉得苏克辛真是白学了文化,看不透事!
当即不再苏克辛身上纠结,将话题转到布上来:“铁道队扒车的事常有,以前没听说撤过谁的职,这回怎么这么快就把福田撤了?”
“因为福田霸占了副站长,哦!就是那个张允骥的媳妇,出事那天晚上跑人家床上忙活着干那事儿,没有守好铁路,让八路钻了空子,撤他的职是理所应当。
黄二喜今天说了实情,原来是那个副站长张允骥在捣鬼,咱俩喝酒这空,估计特务队已经到沙沟把他抓了吧!”
庄永璞心里一咯噔,半杯酒洒到了桌上,他慌忙拿起酒壶添满酒,跟苏克辛碰了一下杯:“走一个”,他不给苏克辛思考的时间,紧接着说道:“这张允骥是为了报夺妻之仇啊!还是挺有血性的。”
苏克辛不疑有他,喝了口酒:“是啊!换成是我,怕是早就和这个福田拼了。不说了,谁让咱们命不好,活在这样的世道上。唉!
老庄,天香妓院新来了两个高丽棒子妮挺好的,带你去玩玩?这都是给皇军准备的,一般人花钱都玩不到哦!”
这家伙话风一转,一脸下流地看着庄永璞。
庄永璞眼前又浮现出那张美丽的脸庞,忙对着苏克辛摆摆手,:“车站上还有事,不耽误你去玩了,只是你注意点时间,松尾抓回来人,你还得陪审。”
苏克辛没有说话,目送着庄永璞狼狈地离去,嘴角泛起了不可捉摸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