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书同说“最初是咱们管着北镇抚司那帮糙人的军纪,后来咱们这边有个总旗官报私仇,用公事以泄私愤,引起北镇抚司众人的不满,两边大打出手,都惊动了指挥使。从那时起北镇抚司就有些不服南镇抚司管束,认为咱们这帮人是吃饱了撑的,管头管脚,屁本事没一点就会折腾人。咱们这边也不服,认为是圣武爷亲定的规矩,你说不遵守就不遵守,所以两家就私下经常切磋技艺,咱们技不如人负多胜少,不过他们也不敢闹大,毕竟咱们陶镇抚使也不是吃素的。”
张茂听他不讲了,就催他说“老吴,再讲的详细一些,这讲的不明不白的让人牵肠挂肚。”
郑宥德笑着说“张总旗,这牵肠挂肚不是这么用的。”
“某知道,就是肚子里词太多,随便抓出来一个用用”张茂说“反正某自己知道这种心情就行。”
几人都被他的话逗乐了。
第二天,胡灵儿与马皋点了一队小旗去南城正东坊、正西坊巡逻,兵马司、巡捕营、锦衣卫三家都各自划分了区域。
这巡逻不光是在路上查看,还要处理邻里纠纷、找鸡抓狗。
胡灵儿问“这些事也归锦衣卫管。”
“胡副千户,不拘哪个衙门,只要是巡逻遇见就要管”林小旗回答。
马皋问“你们巡逻抓到过小毛贼吗?”
“抓过,这些人跑的贼快不好抓”林小旗说“北镇抚司巡逻的哪个没抓过小毛贼,就是没抓过大贼。”
说着话听前面吵吵嚷嚷,边上围着一群人看,马皋喊道“闲杂人等闪开,锦衣卫办案。”
人群闪开,里面的人露出来,“师姐”陶玉泉一见胡灵儿,眼泪就掉下来。
“怎么还哭上了,出了什么事”胡灵儿拍拍陶玉泉的肩膀,扫了一眼里面的人,嘿,还都是些认识的人,有李雪蓉、郑彩霞、王秀玲,再就是袁你。
“他偷了我的玉佩,那可是宫中李美人所赐”李雪蓉盛气凌人的说。
胡灵儿问陶玉泉“你不好好的看书,来这里做什么。”
“是师母让我陪袁姑娘上街”陶玉泉擦着眼泪说“我没见李姑娘的玉佩。”
“就是你偷的”王秀玲说“李姑娘还能诬陷你不成。”
“袁你,福双是你带出来的,出了这事你不说句话吗?”胡灵儿问袁你。
“我不认识他,谁认识这个贼”袁你凉薄的说。
胡灵儿制止了陶玉泉的争辩,说道“玉佩丢失前在哪儿,把经过讲一遍。”
李雪蓉指着胡灵儿说“你要包庇这贼子。”
胡灵儿走到她跟前,把她从头看了一遍说“我再说一遍,把失窃经过讲一遍,若再蛮横无理,先押回锦衣卫狱。”
李雪蓉的丫鬟出来讲:在店铺里面时玉佩还挂在裙上,出来就不见了。
胡灵儿伸手拿起络子,看着线扣上还残留着玉佩的孔眼,不禁说道“打碎御赐之物,该当何罪。”
“你胡说,你”李雪蓉的话没说完,就像被人掐住脖子一样,张着嘴看着络子上面残留的玉佩渣。
丫鬟扑通跪下,连声喊着饶命。
胡灵儿说道“打碎御赐之物、诬陷他人,不惩戒不足以为戒。林小旗带两个兄弟把这丫鬟押到县衙,顺便带四副枷锁回来,让她们四人戴枷示众半天。”
“你敢”李雪蓉尖声喊道。
胡灵儿啪啪两记耳光下去,说“本官是锦衣卫副千户有何不敢。福双你跟着林小旗去镇抚司衙门,把这事原原本本的告诉师父,看他如何处置此事。”
林小旗把人押走后,胡灵儿留下马皋带人看着这四人,自己领着其余人等继续巡逻。
“这丫头可够辣的,小爷就喜欢这样的”她的这一番举动,都被街对面酒楼上的一众食客看的清清楚楚。
“瑾言,你许久不曾回京都,还是喜欢这辣口”包厢里响起嘻嘻哈哈的声音。
她带着人转了一圈后,又回到南北大街,四人已经上枷带锁站在香粉铺子外面示众。
“林小旗,咱们轮着吃饭,我在这儿看着,你和马总旗带人去面铺先吃”胡灵儿从包里拿出一百文的钱串子扔给林小旗说“这顿饭我请。”
“多谢胡副千户,那属下不客气了”林小旗掂掂手里的钱串子,觉得这副千户挺大气。
“胡大人,能给些水喝吗?”郑彩霞说了见面后的第一句话。
“郑彩霞,你在大理寺,囚犯提出要求你是怎么答复”胡灵儿反问她。
袁你骂道“我回去要告诉我姑母,你是个恶毒的人,让姑父把你逐出师门。”
“等你回去后再说吧”胡灵儿不在意的说“那辆马车好像是我师父的,不知是不是他老人家来搭救你。”
‘吁’马车停稳后,车夫说“大小姐,小人代老爷传话,老爷说于公于私你都没做错,袁家人从此以后不准再踏入王家半步,太太若是割舍不下姐弟之情,老爷会请太太回娘家暂住。”
胡灵儿的嘴角微微翘起说“我知道了,你回去转告师父,就说我这做徒儿的让师父为难了。”
“大小姐,小人告退”车夫调转马车走了。
林小旗带着俩校尉出来换胡灵儿吃饭。
胡灵儿进到面铺,里面的校尉齐声说道“属下谢过胡副千户。”
胡灵儿眉眼带笑说着“谢啥,区区一碗面不值得兄弟们道谢,等某出孝后,某再正式请各位一坐。”
“胡副千户,你说的话属下等人记下了,可不能食言”有校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