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车里昏暗,借助透过阳信掀开微小的缝隙,他一眼瞥见站在高头大马边一脸笑意,胖的像冬瓜的中年男子。
他?
不就是上次和自己一起去抄家的商万里吗?
商万里呵呵呵的笑道。
“卑职即刻引路,刚好卑职一行祭拜完还剩余一些香烛。”
说罢,商万里一个眼色。
二个兵士走到鸾车前,一左一右牵着鸾车良驹。
一行人到了思江冢。
漫山遍野的坟墓,一座挨着一座,方圆数里。
坟头上荒草萋萋,唯有迎风摇曳的山花野草簇拥着它。
和新朝历经二个朝代的征战,死伤了多少将士,这里就埋葬了多少忠骨。
思江冢的新坟重着旧坟,下面是白骨累白骨。
阳信公主一人下了鸾车。
她的神情肃穆而又悲戚。
她接过递过来已燃好的香烛,庄敬的将香烛插上土坡。
青山处处埋忠骨, 何须马革裹尸还。
忠臣的遗骸,用不着用战马的皮把尸体包裹起来。
忠诚的将士们整个身心都献给了国家。
死后是否要把尸体运回家乡安葬,无需考虑。
对于他们。
长眠、继续守卫于边界的土地上又有何妨。
坟前冥纸飘飞,红烛袅袅。
阳信默立了一会,嘴里喃喃数语。
然后深深的:
一鞠躬!
二鞠躬!
三鞠躬!
丁威透着鸾车窗帘的缝隙,看着阳信的一举一动。
不紧感慨。
思江边外英雄冢。
冢冢都是孤苦魂。
丁威决然入新朝。
自此愿少添新坟。
这四周枯草丛生的坟墓。
在晨曦的晖映下,显得如此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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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二个朝代,他们就这样伫立在山上,凝视着临江方向一一曾经的故乡。
凄凉的风此刻在寂寞地低语。
仿佛是公主在唱着古老的童谣,为这里沉眠的逝者悲鸣。
等阳信寄托完对将士的哀思准备回鸾车的时候。
商万里一个眼色。
几个兵士一拥而上,将阳信围了起来。
阳信一愣,此刻也明白是怎么一会事情。
她怒喝道。
“大胆,商侍郎、段将军,你们这是作甚?”
二人对视一眼,一脸的狞笑。
“公主,请恕卑职无礼。”
阳信气的手指发抖,指着他二人呵斥道。
“你们想反不成?”
商万里脸上一直挂着阴森寒冷的笑。
“我们不反,只是将公主再送回江王府。”
阳信此刻有很多的疑惑,她问道。
“再回江王府?你怎知本公主会再返回夏朝?”
“当然,是......是......是有‘高人’在背后指点,我们在此等候,现在不就是候了个正着,‘高人’就是防着你会再逃回夏朝。”
商万里得意洋洋的说道,但就是不说出背后‘高人’的名字。
阳信冷冷的追问道。
“背后的‘高人’是谁?”
商万里阴笑着。
“公主永远无法猜到,也不需要去猜。”
“哦,那你能猜到鸾车上还有谁吗?”
商万里哈哈哈大笑道。
“如果卑职没猜错的话,肯定是已死的畏天涯。”
“你咋知道会是本公主的师父?”
“这消息不就是背后‘高人’透露出去的嘛,高人算准畏天涯必会去营救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