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也就随口一说,毕竟心里面也门儿清楚,夫子可以给姜砚秋行方便,也是因为他们家中无长者照拂。
姜砚秋浅笑,“是挺舒服的,以后早上就可以在被窝里多躺一会儿了。”
罗思思听她这么说,还觉得新奇,“你也喜欢赖床吗?我还以为你们学习这么好,都是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
姜砚秋干笑,“你想多了,睡够了,精神头足了,课业才学得进去。”
罗思思赞同地点点头,“也是。”
说话间,两人已然来到女学大门口。
罗思思突然问道,“姜砚秋,今年及笄大考之后,你还要继续参加女子大考吗?”
“要。”姜砚秋不假思索,她自然是要的。
摆了摆手,走了。
身后的人也转向大院门口另一侧,去搭坐早已等候多时的马车回家。
皖西巷。
家门口已经恢复往昔安静,只有门前的两盏大红灯笼,在风中摇来摇去。
地面上的爆竹末,也早都被打扫一新。
她推门欲要进去。
“姜姑娘。”身后忽然响起陌生的声音。
她回头看去,只见一辆马车哒哒地跑了过来。
马车停住,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一个小厮模样的人,笑着过来她跟前行礼,“见过姜姑娘。”
“你是?”
“小的奉公子之命,前来接姜姑娘过府一趟,姜案首吃醉了酒,闹着要找阿姐。”
姜砚秋差点以为自己听错,“府上何处?阿珩年纪尚小,怎么会饮酒?”
“姜案首正在张府,今日几位学子报了名后,相聚一起,席上有甜汤加了酒酿,姜案首可能多吃了点,所以才醉了酒。”
那人回完话,见她似乎不大相信,又拿出一枚玉佩,“这是姜案首交给小的,让小的给姜姑娘你传话。”
姜砚秋接过玉佩,一眼看到上面的划痕,心里微惊,确实是阿珩的那枚。
看向那人的眼神忽然变得犀利起来,“他没事吧?”
“姜姑娘放心,小的过来的时候,姜案首还没什么事情。”
小厮笑得憨厚,姜砚秋看不出什么异样,但她知道阿珩出门在外,不会那么不小心的,但是这玉佩却在别人手中?
她往院子里看了看,家里这么安静,都没人在吗?
平日她一推门,准有人说话的。
“你稍候片刻,我进去给他带身干净衣裳。”
不等小厮回话,她已经进了院子。
小厮只能对着她的背影回了句,“也好。”
她进了院子,家里确实没人。转身去了阿珩的房里,没有看出什么异样,也没有阿珩留的字,想来应该是自己出门的。
随意带了身衣裳,就出门了。
马车上,她把肥鸽从空间里面弄了出来。
“小非,去张府转转,看看阿珩在不在?有没有危险?”
正睡懒觉的肥鸽忽然被弄出来,茫然一瞬。
姜砚秋又道,“就是县衙后面的那座宅子。”
小非鸽这才扑扇翅膀,飞出车窗,一下子就融进天空,不见了踪影。
姜砚秋随着小厮领进张府,原是该去拜见县令夫人的,不过府上的人说夫人带着儿媳和孙儿出门了,并不在府上,直接让她去寻阿珩了。
七拐八绕,来到客院。
随着小厮推门进去,姜砚秋也进入其中,但是房中并没有见到阿珩的踪影。
“人呢?你到底是谁派来的?”
小厮耐心解释,“姜姑娘稍安勿躁,姜案首就在隔壁院子,那边现在聚着各家公子,姑娘多有不便,待小的过去把姜案首请过来。”
说完快步走出房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姜砚秋夺步过去,却听见外面上了锁。
大意了,真没有料到青天白日的竟然还有人敢在张府这般行事。
门打不开,她转身环顾四周,还有后窗,窗户她有树影晃动。
只是窗户紧闭着,过去之时,她注意到窗边的小柜子上面有香炉在燃香。
“竟是迷情香。”
什么人这么龌龊。
是针对她,还是针对阿珩?
这时,门外过来两道影子。
还有两道声音。
“你确定这里面的就是姜案首的长姐。”
“是的公子,就是那位姜姑娘,前几日夫人让张婆子去给你说亲的那位。”
“罢了,看在她弟有点出息的份上,本公子就勉为其难收了这个煞星。看好院门。”
“知道了知道了,这院子有我们的人守着,公子就放一百个心吧!”
“……”
姜砚秋皱眉,想起上次上门来闹的张媒婆,今日竟也是陈家人使坏。
轻声推开窗户,后面果然有棵大树,正好够着外面的围墙。
想好脱身方法,她回身往香炉里加了点料。
然后爬上窗台,从窗台上够着树枝,爬了过去。
房内响起脚步声,她迅速攀上树干,伸手往围墙够了过去。
好不容易爬上墙,还没看清墙下情形,突然被墙下一声冷喝,吓得脚底打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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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完蛋了,熟悉的记忆再次涌现而来。
每次爬树都要重重摔一跤的恐怖历史重现,不同的是今日没有人救她。
“砰——”
飞旋坠落的心终于落地。
姜砚秋只听得耳边一声闷哼,睁眼一看,一张因为痛苦快要扭曲的俊脸,正苦大仇深地瞪着她。
我的天,不会是砸伤人了吧!
她往下一下,轮椅?
造孽,她这是砸伤了行动不便之人。
顿时,只觉得罪恶感满满。
“起——来——”
男子一字一句,咬牙挤出,额上青筋暴起,冷汗直冒。
姜砚秋一个弹跳起来,“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被你吓的。”
后面这句虽然说的小声,但是男子听得一清二楚,冷哼一声,“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姜砚秋张了张口,有些无言以对。在别人府上爬墙头,怎么都解释不清楚。
默了默,又说,“那你可以躲开啊。”
说完又觉得这话说得不厚道,人家一个伤残人士,多少有些伤人了。
那人倒是没有生气这个,指了指车轮下的石头,“我倒是想走。”你给我机会了吗?
姜砚秋:“……”
“算了,我给你请大夫,赔偿你医药费,总可以了吧?”
话音刚落,她便感觉到从那人身上迸发出来的杀气。
她抿紧唇瓣,这人不会这么小心眼吧?被砸了一下,就要杀人报仇?
却见他抬手一弹,一根树枝插向墙头上去。
只听见一声尖叫,和重物落地声。
原来是有人要翻上墙来。
见此,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真真是吓到她了。
“你是谁?在这里偷偷摸摸地做什么?”
男子的声音比冬日的冷风还要冷上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