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砚秋继续道,“大家也知道城里学手艺的学徒都是需要给师傅交修金的,今日我免费教授愿意学的人,工钱没有,至于成品卖出的收益可以归你们自己。”
“也就是说,我们做的东西,卖多少银钱都算我们的?”
姜砚秋的目光落在问话的姑娘身上,“没错。”
听见卖出的收益归自己,大家的心思又活跃了起来,这岂不是说自己活干得越多,东西就越多了?到时卖的银钱自然也会越多。一个个地忍不住在心里打起小算盘。
算盘小珠子拨得正欢呢,却听见姜砚秋如珠如玉的声音落下,“扣除掉你们耗损的材料费用,卖多少都算你们自己的收入。”
“还要扣除材料费用啊?”
姜砚秋挑眉看着她们,眼里含笑,意味不明,不答话,但是意思很明显,材料自然要收费用。
家福也觉得东家甚好,传了一道手艺给大家,收益还归她们自己,只收了个材料费用,那东家什么挣头都没不说,还白白给大家开了课堂。
他都恨不能替姑娘们答应下来。
但是就有许多姑娘不领东家的好意,“东家,那这么算的话,我们手笨的人岂不是亏大发了?”
“是啊,万一卖的都没有我们损耗的材料费用多,那我们可不就白白折腾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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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砚秋差点儿气笑,也不惯着她们,直言道,“所以我想请的是心灵手巧的姑娘,你们当中自认为手笨的,可以马上退出,不必耽误我的时间,也不会耽误你们回去做活计。”
人群瞬间安静下来,那几个说自己手笨的姑娘,脸色难看得可以开染坊了。
东家明明还是笑脸看她们的,她们却觉得后背凉飕飕的。
离她最近的家福,最是能够体会到来自上位者的威慑,也终于理解为何管事会对东家的那么恭敬。
他悄咪咪地抬眼,觑了觑东家。不太巧,一眼对上东家审视的眼神。
家福一个激灵,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东、东家有何吩咐?”
长长的睫羽如蝶翼般跳了跳,姜砚秋轻挥了下手,“这事就这么定了,家福你登记一下,愿意留下来做事的,带进来。不愿意的就散了。”
“好的,东家。”
姜砚秋转身走向之前那三个女孩,轻声问话,“你们可听清楚了?在这儿干活没有工钱,还想留下来学吗?”
“听清楚了,我想学。”
“我也要学。”
“我也是。”
见三人初衷不改,姜砚秋也缓了神色,又问,“你们想清楚,你们学会了,做出的东西未必可以全部卖出去,就算全部卖出去,未必会得高价。这就意味着,你们未必会挣到钱,反而可能需要支出材料的费用。”
虽然最后她会收下滞留的成品,但她现在不会和她们明说。而是将不好的情况,掰碎了说给她们听。
毕竟做事难免会遇见一些不可避免的意外,她想找的是可以一起做事挣钱,一起解决事情的人,而不是遇难则退,或易生事端之人。
家福又抹了一把汗,东家真是的,咋就把自己刚画好的饼子给扯烂了呢?
不挣钱,反而亏钱。
瞧那几个还犹豫不决的人,一听到这话,一个拉着一个走了。
家福都还没发话呢,就走了一大半,生怕被强行留下干活似的。
家福气得不轻,好得很,你家福爷还没张嘴呢!
哼哼,回头就叫管事给你爹娘扣工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