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上前就扭了陈林氏的胳膊。
“你们想干嘛?你们想对我娘做什么?”陈大作势就要扑上来。
南枝一躲,扯着陈林氏后退,“不做什么,上官府找青天大老爷评理去,顺便问问伤了我家阿珩的事情二两银子能不能解决。”
陈林氏呸了一声,“小蹄子想屁吃呢!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想讹我家二两银子,想得美!”
她真是被这两个丫头狮子大张口气得不轻。
“嘴巴真臭!”南枝弯腰抓了一把泥巴就往她嘴上一堵,完了还对着村长不好意思地笑笑。
“村长爷爷,我不是故意的啊,您也瞧见了她嘴巴实在太臭了,这泥能去味呢!”
姜村长看在眼里,一言不发。村民们都捂着嘴偷笑。
这时,陈家小儿媳挺着大肚子挤进人群,“村长叔,秋姐儿,别把我家婆母送官,我们愿意赔银子!”
陈林氏刚呸完口中的泥巴,就听见小儿媳说要赔银子差点儿没气晕过去,“胡香儿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咱们家里哪来的银两?”
那可是二两啊!哪来的银子!卖了她都没有!!
胡香儿挺了挺肚子,看向自家婆婆,“娘您闹够了没有?您是不怕丢了命,但是我们怕啊!还有,你去了官府当众挨板子,以后叫风哥儿和我肚子里的孩儿还怎么上学堂念书?让人知道他们有一个被下了大狱的亲奶,你让他们怎么抬得起头?”
三言两语将陈林氏的气焰瞬间打进泥潭,就连陈二握紧的拳头也松了。
陈大的媳妇也来了,“村长叔,秋姐儿,真是抱歉了,我娘年纪大了,脑子糊涂,我们替她道歉。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还请你们高抬贵手,放过她这一次吧。咱们一个村的一起逃难过来多不容易,和和气气的才好。”
姜砚秋嘴角边噙着抹冷笑,淡淡地看着她,不说话。
姜村长见她没有一口拒绝,便试探问陈家的,“既如此,那你们陈家就拿出银钱赔给秋姐儿,抓紧的去城里给珩哥儿抓药去。”
说着,视线还扫过姜砚珩,小家伙嘴角边还溢着鲜红,又催了一句,“赶紧的,别耽误了伤情,到时候可不是二两能够解决的。”
陈家两媳妇都尴尬地静了静,之后才面露难色地开口,“那个,秋姐儿,我们家里暂时没有这么多银钱,能不能用田地抵?”
大家都惊了一跳,田地可是农家人安身立命之本,怎么能说抵就抵。
陈家媳妇想得就聪明多了,反正地还没挖,到时候让家里的男人去开垦荒地,一样可以挣回田地。
而姜砚秋抢了他们的田地,以后村民们可就会忌惮着她了,纵使有本事又如何。
然而,姜砚秋想也不想,一口拒绝,“田地,我不需要,我家阿珩现在急需抓药治伤,田地可换不来半帖药。”
没有契书的地,更是什么都不是。
“对啊,对啊,孩子治伤要紧。”
“我看你家婆母吃得白白胖胖的,家里肯定少不了东西的,赶紧凑一凑吧!”
“就是,搁这儿装穷呢,亏得我婆母在逃荒路上还可怜你有身子,送了你好几次饼子吃,没想到都是坏心的。”
“……”
陈家媳妇脸色难看极了,唇瓣都快咬出花了。
姜村长也被他们一出又一出闹得不耐烦,“行了,孩子吃药要现银,你们有就赶紧拿来,没有就去官府,趁天还没黑,都快着些!大山家的,你把家里的板车拉来。”
“好嘞公爹,儿媳这就去!”谢月梅应了一声,拔腿就走。
陈家大儿媳妇眼明手快,一把拦住她,“大山家的,咱有话好好说嘛,做什么这么急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