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耿言对于我的问题,怔了一下,朝廷若是办了公学,覆盖面还广的话,其实是会对私塾有影响冲击的。
“陛下的意思是?”他不确定的看向我。
“全面普及教育。”我的话,不亚于一枚集束炸弹,他惊得站了起来。
“陛下,自古以来,高坐庙堂之人,哪个奉行的不是愚民之策啊,您这,您就不怕~”他言语未尽。
“哈哈哈~,怕啥?怕百姓们都能听得懂政令吗?怕山野寒门人才倍出吗?还是怕上至八旬老翁,下至垂髫小童,皆是知文识理之人呐?可这一切,不皆是朕所向往,不断努力前进的目标吗?百姓们有了更多的改变命运的机会,他们的日子过得舒坦了,何尝不是一个国家富庶强盛的证明呢?”我笑得坦荡开怀,讲的掷地有声。
单耿言呆立在那儿,双眸中隐隐透出了水光,突然对我跪了下来,抱着拳,眼神坚毅决然,“草民愿为陛下驱使。”
“哦?单先生就不怕朕是个只会说嘴的昏君吗?”我噙着笑意问道。
“如果是,那草民也认了。”
随后,他对我的设想,提出了他的见解,很多地方,他我二人的想法不谋而合了。
“单先生,将你的所思所想都写出来吧,最好罗列出细节,过后,我们再细谈。”
“是。”
此时,夜已更深。
老爸老妈早就去休息了,单礼杰也早带着其他的家人去了隔壁堂弟家了。
等单耿言斗志昂扬,干劲十足的过去时,他和堂弟都还抽着旱烟,等在堂屋里头。
“爷爷,二爷爷,你们怎么还没睡啊?”
“呀,言儿回来了,跟陛下谈得咋样啊?”单礼杰一激动,烟灰落到了自己的手上,烫得惊呼了一声。
“爷爷,你们快去睡吧,我得将刚才跟陛下讨论的事写成条陈,陛下还等着看呢。”
“好,你写,你写,二爷爷给你泡杯浓茶去,大哥啊,搞个炭盆儿给孩子,可别冻着了。”老哥俩不等单耿言拒绝,便各自忙活开了。
单礼昆回到卧房里,跟自家老婆子叹道:“言小子是个有运道的,大哥家要发达了。”
“咋?陛下给了官当了?”
“头发长见识短,眼光得放得长远点。”
“嘁,臭德性,不睡就滚。”
另一侧的厢房里,单礼杰老俩口也在说大孙子的事儿呢。
“这么说,言儿以后便会替陛下办事了?”单老夫人问道。
“应该是没错了,要是刚才言儿言之无物,陛下是不会让他整理成条陈的。如今新朝里大部分的官员都是李时的旧属,陛下即使会继续任用,信任上也会有所保留的,陛下得有真正属于自己的班底才行啊。”
“那咱言儿算是碰着了?”
“时也,命也,这孩子打小就是个有主见,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踏实而不妄心,也是该有他一飞冲天的机会啊。”
“那过两天,他会跟着陛下离开吗?”
“不好说,毕竟京都还未收回,齐王这个李家逆贼还在呢,仗还有的打呀。”
“不管怎么样,我明儿就让言儿媳妇给言儿收拾一些衣物出来,免得陛下一个命令,咱慌手慌脚的。”
“也好,还要告诉他们,言儿越受圣宠,咱们越要低调,莫要拖了言儿的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