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唇碰到茶盅时,我的心跳漏了一拍,这,这不是间接的接了吻了吗?原来古人也能这么撩的吗?
见我的双颊绯红,眼神中满是不敢置信,他又笑弯了眼睛,咧着嘴,露出了他的一口白牙,然后,又无比享受的喝了一口,“愚儿的茶水,为何是甜的呢?”
我瞪了他一眼,扬了扬拳头,捏着嗓子,“不晓得呢,小爷我还很想揍人呢。”
“呵呵呵~,”他笑出了声,眼睛盯着我,忽的满脸的委屈,“听沈河说,殷耘手下的一个校尉来跟你提亲了,求娶走了那个梧桐了。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轮到我呀?愚儿,我现在请求还来得及吗?”
他从脖子上取下一枚用牛筋绳系着的吊坠,很认真的放到了我面前。
“我本是晋城人氏,生身父亲应该就是你讲的凤凰男吧,待外祖父过世后,他便夺了管家权,逼死了我娘,我是奶娘拼死在大火中救下来的。从此随了母姓,流落江湖,后来,遇到了师父,得了一身武艺,年少时仗着轻功好,没少干那劫富济贫的事。再后来,便遇到了义兄沈波,跟着他回到了西南老家。这是我一生中做得最正确的决定,不然,如何能遇到我心仪的姑娘呢?这枚吊坠是我娘的遗物,以后便归你了,如果咱能有个儿子,你就传给未来的儿媳妇儿吧。”
他越讲到后面,眉梢沾染上了笑意,眼眸中都发着光。
我啐了他一口,“朕何时答应过娶你了?还儿媳妇儿呢?发臆症了吧?”
“那你嫁给我吧,都一样的。你放心,我绝不会做那负心之人,更不会让我的妻儿去尝遍我和娘经历过的苦与痛的。”倪小兜的脸有着从未有过的一本正经。
我拿起那枚吊坠,迎着烛火的光亮,玉身闪过了七彩的光晕,煞是好看。
“若是你我成婚,那你便只是个皇夫,没有了之前的潇洒自由,朝堂上的那些眼睛还都会盯着你,等着抓你的过错,想尽一切办法的推翻你,然后让他们的人来取代你,而咱们的孩子也只能姓容,只能拜容家的祖宗,你甘愿吗?”我盯着他的眼睛,想要抓住一丝的犹豫和不确定。
他灿然一笑,“不就是你说的,成功男人背后的女人嘛,那这个‘女人’,我当定了,哪怕要帮你管理着‘后宫’,虽然会难过,可比起跟你分离,这些都不算什么,谁让我就是动了心,又失了心呢。”
他的这些话,好像那些古偶剧中恋爱脑的女子的台词哦,说一点儿也不动容,那我内心的悸动,又怎么解释呢?
我将那枚吊坠挂到了自己的脖子上,他笑得眼睛都眯成缝了,不止让我看到了八颗牙,连后槽牙都看到了。
“我不会有后宫,我的心很小,那里只能住一个男人,倪小兜,你还没完全住进去呢。”我笑道。
“我会拼尽全力的。”他的目光灼热的让我浑身发烫,想避开,却又舍不得。
“对了,你后来回过晋城吗?”
“在师父过世后,我独自闯荡江湖,便把首站定在了那儿。也许是报应吧,倪家的宅子和铺子田产早已易主了,我多方打听后,在西城郊外的一处农家小院里,看到了他和他后娶的女人。当时,他年不过四十,却老得跟七八十岁一样,两个人没有子嗣,种了两亩薄田,日常只能两顿掺了野菜的粥水。”他的神情中很淡然。
“你的出现,吓着他了吧?”我问道。
他摇了摇头,“趁他们出去干活时,我翻遍了他的屋子,是真的穷得叮当响了,我没有到他面前,告诉我他我回来报仇了,连手上的火折子也没有朝那间摇摇欲坠的草屋扔过去。他费尽心机得到一切,也被他自己都败光了,没有什么惩罚比这个更合我的心意了,更重要的是,我不想为了他,脏了自己的手,再背负一生洗不掉血腥味。不过,在我离开时,我和他顶了面,他怔愣的看着我,似乎是认出我来了,我长得很像我外公。”
听着听着,我心里复杂而纠结,眼角也有点酸涩了起来,我与他共情了。
“要是你真成了我的夫婿,我的爹娘分你一半,如何?”我说道。
“不许耍赖啊,要说到做到的。”他撅着嘴要求到。
“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