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草民与张驴子是出了五服的族人,点头之交而已。此番他家出事,草民身为族长村长责无旁贷,故而请来族人,希望送到县城后,能救得他们一家性命。”
“他家老二和那小刘氏是如何处置的?”
“草民让人都绑在了祠堂里了,有几个青壮在看管着。”
“对他家的事,你又知道多少?”我又问道。
“草民与他并不亲近,来往不多,但多少也会听闻一些。张大柱的媳妇儿华氏,乃是张驴子的老娘在世时亲自定下的,又是在老太太病重之时,以冲喜之名娶进来的。华氏的肚子很争气,成亲不久便坐了胎,老太太是在得知了有重孙之后,含笑离世的。可大刘氏却甚是不喜,从那儿之后,便经常听到大家伙拿他家的事说道。三年前,大刘氏将娘家侄女儿聘给了张二柱,从此以后,他家就更加热闹了。”
张兆说着的时候,张驴子两口子的眼神交流了好几次,彼此黢黑的手互握着,都捏出白痕了。
“那昨天他们兄弟之间干架之事,你知道的多吗?”我再次问道。
“他们白天争吵打架的时候,草民并不在村中,具体的细节还真是不知道。”他扭头看向身后的村民,“你们有谁清楚的?快回禀陛下。”
一个约摸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挪到了他身旁,“陛,陛下,小人张小石,是,是张驴子的邻居。昨天下晌儿,小人跟老爹从外面拖了两捆柴火回到家时,他家吵得正欢呢。记得当时我娘说,这张二柱不是个东西,成天介的就只知道吸大哥大嫂的血,她老人家还说,大刘氏的心都偏到胳肢窝了。咱家的柴火还没收拾妥当呢,那边就打起来了,动静闹得可大了,瞧热闹的人都围满了,我们一家子不想去挤人堆,便搬了长凳搁在了围墙边上,趴着墙头瞅的。”
张兆推了推他,提醒道:“别尽废话,说重点。”
“哦,哦,对不住啊陛下。”张小石挠了挠头,“那个,张二柱身材矮小,被张大柱压在了身下,小刘氏也被华氏打得不轻,大刘氏想去推华氏时,却踩到了小刘氏的脸,鼻子都踩歪了,还出了血,华氏瞅着机会又给了她好几下子。打了好半天了,张驴子才请大家伙帮忙将人给拉开了。谁知晚上,我和爹娘才刚上床,被窝还没捂热乎呢,就听到了他家的人在喊救命,我腿脚快些,到他家门口时,叫了两声,没人应,只听到一声声的喊救命,顾不得别的,我便踹开了院门,然后又跑出去喊来了族长和大家伙儿。”
“张小石啊,等你们县官老爷来审案时,你可愿作证啊?”
“啊?小人愿意的。”张小石瞥了一眼张驴子,肯定的回道。
其他几个村民也跟着回道:“我等也都愿意作证。”
“这便好,你们几个都快起来吧,地上凉,一会儿,朕会让人送你们去县衙。对了,张兆,你也别耽搁了,带着朕的甲士先回你们村,把那两个犯罪嫌疑人提过来吧。”
“是,谨遵陛下御旨。”
在张兆的带领下,村民们对我磕了一个头,然后站了起来,张小石同一个汉子还将张大柱和华氏给扶了起来。
在张兆带着人离开后,大刘氏哭唧唧的,不断的跟我磕着头,“陛,陛下啊,二柱他确实不知情啊,民妇那个侄女儿从小性子就拧,定然是她一时不忿做下的呀。”
“是否如你所言,你们的县老爷一审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