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一面组织人手巡逻防守,一面焦虑不安的等待时,曹二他们在去往雍州的路上,被逃出来的百姓,堵在了半道上,人和马匹皆无法逆行过去了。
没法子,只能往官道旁边的乱石坡上避让。
曹二将自己的马缰扔给了一起来的兵士,“大壮,你们先等在这里,我四处瞧瞧去。”
一柱香后,他身上有些狼狈的回来了,指着左侧的山坡,“兄弟们,在那片山坡后面有一条小道,我们过去。”
六个人牵着马,越过乱石坡,来到坡后面,重新上马急驰,在天黑下来之前,便到了小道的尽头。侧耳听听官道上的动静,大壮建议道:“曹二哥,前面的路,马匹是无法再骑着了,那边有片枯树林子,咱们把马匹系那儿去吧。”
看着前面隐隐绰绰,沟沟壑壑的田埂地垄,曹二点头同意了,六个人就着这个时间,快速的吃了点干饼子,喝了口水,便借着官道那边透过来的微微光亮,全力的向前跑去。
曹二是习武之人,不能说如履平地吧,但比大壮他们五个大头兵强太多了,这不,小原啊呀一声,又摔了个狗吃屎,大壮和大关从两边挟起了他,曹二高声问道:“脚没扭着吧?”
“没有。”小原大声的回道。
“走。”
“是!”
咬牙狂奔到了半夜时分,打头的曹二突然停了下来,大壮差点儿收不住力,撞到他身上,“曹二哥,咋啦?”
“前面官道上有打斗的声音,百姓们也在惊恐的惊叫奔逃,可能是叛军追击过来了,我们从侧面摸过去。”
大壮他们在接到来雍州城打探情况的命令时,便换下了长戟,此时,听到曹二的指令,都抽出了挂在腰间的大刀。
六个人刚跑到官道旁,就差点儿被逃命的百姓给冲散了,曹二一马当先的冲进人流逆行上前,很快便挤到了打斗对阵的地方,他们站在旁边观察了一下,才分辨出了哪一方是叛军。
曹二挥着手中的刀,“兄弟们,上。”
有了他们六个人的加入,早已疲惫不堪,浑身是伤的这一支雍州守军,才得以缓了一口气。
曹二灵活的在叛军中游走,连续砍翻了数名叛军,刺激的叛军的头目,将手中的铁锤对准了他。纵使此人孔武有力,可他面对的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几番腾挪便让他疲于应付,曹二在他的铁锤再次落下时,瞅准了机会,身形一歪,一个滑铲,在对方踉跄时,手中的大刀砍去了他的一只手臂,又趁着对方愣神的瞬间,曹二脚尖一点,跃上半空,手中的大刀,将对方的脑袋劈成了两半。
还有战力的叛军们,见他们领头的死翘翘了,一下子没了主心骨,己方又死伤过半,他们这支小队本来就是急功冒进了,剩下的人都不由得萌生了退意,战力便瞬间变弱了许多。曹二他们六个人却势如猛虎,守军的将领大喝一声,“兄弟们,给老子杀了这帮龟孙子。”
“杀~”
一时间,杀声震天,叛军心惊胆战,想逃,却已经被封住了去路,守军小队在曹二他们的相助下,完成了单方面的绞杀。
等看清了是守军获胜了,躲在来路上的百姓们,不用谁来吩咐,便主动上前,将路上叛军们的尸体抬扔到了路边,赶着驴马车,急速的逃命而去。
守军的将领对曹二抱拳道:“雍州守军校尉林业,敢问兄台大名?”
“曹二,威远侯府的护卫。”曹二拱手回道。
“曹兄,几位兄弟,刚才真是多谢了。娘的,咱们兄弟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了,而且是打了一路,早已是强弩之末了,要不是你们,被抛尸荒野的就是我等了,大恩不言谢,只要我林业能活着,必当后报。”林业被身上的几处伤疼得吡牙咧嘴的,真诚的道谢着。
“你们是殷浩殷将军的兵吧?”曹二摆了摆手,谨慎的问了句。
“正是,叛军被陈健从西城门放进城后,西城门的残兵,便与其他三座城门的守兵立即回防了营地,殷将军派出一千人马赶去了城主府,而他自己则带着我们护着百姓们往东城门突围。在快出东城门时,去城主府的人来报,城主被他小舅子陈健的人给抓了,殷将军便又分拨了一千五百人,将护卫百姓撤离的任务交给了我,可惜了,那么多的兄弟都死在路上了。”
林业看着眼前不过七八百人的队伍,言语都哽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