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老妈带着威胁的追问,我连忙先跟她保持了一个安全的距离,扇扇自己的衣服,还在胳肢窝里摸了一把,放在鼻子上闻了闻,很夸张的呕了一声,“哪能呢?我怎么会嫌弃生我养我的人呢,这不是奔忙了一夜,身上都被汗湿透过好几次了,您就没闻到汗馊味儿吗?”
“哼,滑得跟条泥鳅似的,果然是个小滑头。”老妈佯装的扬了扬巴掌。
老爸笑了笑,“看你这轻松的样子,事情很顺利吗?”
“嗯,接下来就是等任安和庾奕的内耗了,如果还是一切顺利,那我们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我点了一下头,因为老爷子过世而郁闷不乐的心情,确实好了不少。
春花秋月很快烧好了水,夏荷也已经将我和金麦换洗的衣服准备好了,“小姐,您快去洗漱,一会儿吃点东西再睡吧。”
我当然也看到了老爸老妈眼下的青黑,“好了,我这不已经平回来了嘛,你俩也再去眯会儿吧。”
我这一觉,一下子就睡到了未时,要不是肚子抗议了,脑袋是绝对不同意起身的。
看到树荫下,小桌子上冒着热气的鸡汤面,不用尝,看品相就知道是老妈亲自下的厨。
可一碗面才吃了一半,守在曹澄几个那儿的人,就慌里慌张的跑来了前面。
“小姐,那个不知道是谁的大叔,刚刚咽气了,曹澄父子俩的情况也很不好,老大夫说,他们很可能也就是今晚的事儿了。”
我嘴里的面条滑掉到了碗里,汤汁溅了我一脸,突然脑子里想起了关山的话,“来人,去谢家找陶水孟代,让他们给沈波传信,请尽快安排两个御医过来。”
命令一下,便有人去了暗道的入口。
可惜,等到半夜,两名御医到的时候,曹澄已经死了。
棺材铺的老板带着伙计来送棺材时,那特意压着的嘴角,却怎么看着都像在笑。
我们将那名无名氏大叔的棺木,在镇子旁边找了块无主的地,给安葬了,不管他是谁,曾经如何,有无家人,总之应该入土为安吧。
两名御医确实有两把刷子,曹程立马缓了过来,隔天的时候,曹昇和雷震腿上的伤没有再恶化,已经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了。
老大夫还想蹭在后面学点儿东西呢,可惜谁都不是傻子,那两名御医哪里会瞧不出他的想法来,又怎会将自己吃饭的手艺轻传于他人呢,老大夫根本凑不上前,只好讪讪的来跟我告辞了。
“有劳你辛苦这几日了,”我让人奉上谢银,“我这儿的事,还请守口如瓶。”
银子给的很到位,他自无不应,便让人将他送回了药铺。
又隔了一天,陶水回来了,眼角藏着笑意,我心下稍安。他好几天没见着冬雪了,人虽对我说着话,眼神却落在了佳人身上。他毫不掩饰的在意,羞得冬雪冲着他,又是瞪眼睛,又是挥拳头的,可他却笑得一脸的灿烂。
我笑骂道:“你这个家伙,就不能专心点儿,小心我将冬雪另配他人了。”
他搞怪的扭捏到:“不要啊小姐,没有雪儿,人家可怎么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