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柑问清楚了所有的问题,高声的说道:“还好,秋收已经结束,产量虽然依旧不高,可咱高低算是还有些收成的。我们明天就护送老人女人孩子去雍州城,大家伙儿都回去收拾吧,明日辰时初准时出发。”
他说完,不再理会欢呼的人群,便跳下了桌子,站在冯才面前,咧嘴一笑,“冯兄,你这个营有多少人呐?”
“按照陛下定下来的编制,应该是两千人,我的三营可还差不少呢。你,真的想归于我的麾下吗?”冯才挑了挑眉。
“怎么,冯营长嫌弃我们这些泥腿子?”
龚柑又高又壮,干瘪瘦小的冯才,都得仰着头瞧他,肩膀是拍不着了,但一肘子便怼到了他的肚子上,“臭德兴,军中兄弟们的出身都差不多,没有谁比谁更高贵,想要出人投地,那就去立军功。陛下说了,在她的治下,任何位置,皆是能者居之,谁行谁上,不服气的,那就拿出自己的真本事来争取。但要是谁为了争位,不顾同殿为臣,同为袍泽,敢使阴招,甚至为此损害百姓,损害朝廷,损害国家的利益,伸哪只爪子,便剁掉哪只。”
“谢营长赐教,龚柑都记住了。”龚柑拱手施礼道。
“你的人当中,虽然不乏好手,但一个合格的士兵与好手是有区别的,到了雍州后,你们将要集训一段时间。军中纪律严明,你不但要带好头,还要约束管理好手下的人,有想不通,或是要打退堂鼓的,你得给他们做思想工作,要让他们知道,这个仗为何要打,又是为了谁而打的。”冯才叮嘱到。
“这个自然,属下责无旁贷的。”
“嗯,等集训的时候,你就明白我为何这么说了,想当初,给我们定下军规的是陛下,给我们鼓劲做思想工作的呢,也是陛下,咱每天可都是冰火两重天啊。”冯才想起在顺良镇上的事,真不敢想象,他是倒底是怎么捱过那些日子的?
“啊?”龚柑满脸的好奇,“咱陛下她,还能文能武呢?”
“嗯,那倒也不是,”冯才纠结的不知道该怎么说,“咱的这位陛下呀,文确实能安邦定国,但武力嘛,几乎没有,人家就是个娇娇滴滴的小姑娘,但是呢,她对行军布阵却有着无人可以企及的见解和判断。这么说吧,咱的那些兄弟们都在传,她是个能掐会算的半仙儿。”
“真的?”龚柑不可思议的张大了嘴巴。
“嗯,不然,咱这些人为何会心甘情愿的跟着她呢?要知道,这世上仁义宽厚,又杀伐果断的人多的是,年纪轻轻,便惊才绝艳的人也不少,可唯有她,就是让人信服,哪怕因为调皮捣蛋了,会时常被太后娘娘拿根棒子在后追,也丝毫不损她在咱心中的英武形象。”冯才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
“不是吧?哈哈哈~,”龚柑往四周看了看,吓得捂住了嘴,小声的问道,“营长,咱陛下现在还会挨揍呢?”
冯才斜瞥了他一眼,“你小子那是什么表情啊?陛下的笑话你也敢偷笑,咱可都是大大方方的笑的,陛下不是鸡肚小肠之人,她是不会背后给人穿小鞋的,有仇当面就报了呀。”
这下,龚柑偷笑的更欢了,对我这个素未谋面的主子,打心里就觉得很是亲近了起来。
“营长,您这是夸呢?还是抱怨吐槽啊?小心属下告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