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犹豫了一会儿，有些迟疑的说道：“要是你实在是舍不得我，我可以留下来陪妈妈的。”

话音刚落，方嘉艺却是摇了摇头，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宝宝的提议，“不行！”

“妈妈舍不得你，可是妈妈不能让你留下来！”她怎么忍心让她的孩子一直当个鬼呢？

“投胎的时候眼睛睁大一点，找个合格的爸爸妈妈当你的父母，知道吗？”

“妈妈希望你下辈子能平平安安的来到这个世界上，然后幸福快乐过一辈子。”

男孩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听着，一直到最后，他才撇着嘴，委屈巴巴的说道：“下辈子我还要你给我当妈妈的！”

他很喜欢这个妈妈，虽然这辈子没有机会当她真正的孩子，可如果下辈子有机会的话，他还要这个妈妈！

“对不起！是妈妈辜负了你！如果妈妈能聪明一点，能早一点发现不对劲儿，你就不会离开我了！”从前她就一直在自怨自艾，自从知道是秦恒害死了这个孩子，她就更加没有办法原谅自己了。

“没关系的，你已经替我报仇了。”男孩安慰着自己的妈妈。

方嘉艺抱着宝宝更加不愿意松手，她有好多好多话想要跟宝宝说，她也根本不想让宝宝离开自己！

可方嘉艺清楚的知道，怎么才是真的对宝宝好，就算是再舍不得，为了宝宝好，她也必须要舍得！

最后方嘉艺还是放开了宝宝，看向了一旁的江芷。

方嘉艺就看着江芷，嘴唇动了好几下都没能说出话来，但江芷已经明白她的意思。

所以没等方嘉艺说出口，江芷便已经将仪式继续下去了。

方嘉艺收回视线看向面前的孩子，她认真的看着宝宝，像是要将他的模样彻底的刻在心里一般。

男孩低头看了看自己逐渐的变得透明的身体，又看向了那个女人，他有些着急的说道：“妈妈，我要走了！”

方嘉艺点了点头，声音沙哑的说道：“走吧。”

“妈妈，你要照顾好自己！下辈子我还要当你的宝宝！”

“好，下辈子妈妈一定会保护好你，绝不让任何人伤害你！”

男孩在消失前最后一刻说道：“妈妈，再见！”

方嘉艺口中那句“再见”还没有来得及说出来，那道影子就已经彻底的消失不见了。

她捂着嘴，泣不成声！

超度法事并没有那么快结束，江芷还在继续着。

一直到法事结束的时候，方嘉艺似乎已经冷静下来，只是她红肿的眼眶，昭示着她刚刚哭得有多伤心。

江芷却依旧是淡淡的神情，似乎丝毫没有被方嘉艺影响到，她看着方嘉艺，语气淡淡的说道：“好了。”

方嘉艺却是答非所问，她声音沙哑的问道：“江大师，你说人们常说因果轮回，所以我如今遭受的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上辈子做了坏事是吗？”

江芷一顿，这个问题她并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方嘉艺。

因为曾经她也很好奇这个问题，她虽然是公主，可她从不恃强凌弱，她善待弟妹，奴婢，将军更是保家卫国的大英雄！

可是后来为什么就变成那样了呢？

一直到现在，她都没有得到过一个答案，所以他没办法回答方嘉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