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作为宗主国派遣使臣,前去藩属国给国王吊唁,由他王老爷一个朝廷县公做正使,这样的规格,自然不算高也不算低,符合礼制。
只唯独当那一群朝中官员,在得知朱妙语这位南楚公主,也将随行前往时,一个个倒是一副便秘模样。
而因为他王老爷不会骑马的缘故,这一路上,自然也只能与朱妙语挤在一辆马车里。
两三千里路,骑自行车肯定是不行的!
苏晚晴与郑妍儿自然在门口送行。
唯独意料不到,仅仅是出使南楚去吊唁一番,算算时间,往返也不过一两个月,郑妍儿这个心思敏感的小妞,硬是能哭得稀里哗啦。
就连苏晚晴这个从来落落大方又沉稳的府上主母,也是眼眶湿润。
倒是搞得他哭笑不得。
然而,当他正要钻进马车,却不由得又神色一愣。
却见前方,正疾行而来三辆自行车。
丝毫不意外,正是赵太白那三副颜色,京城三大才子。
自从几人上任临州太守判司的职务,这三个二球货,就非得死乞白赖缠着他王老爷,也搞辆自行车。
实在拗不过,因此眼下,搞得临州城的百姓,一看见凤来楼门口停着四辆自行车,便知道,太守大人与判司大人,又在里面喝酒听曲儿了。
眨眼间,三副颜色便已在跟前停下。
可唯独意想不到,赵太白这货,脸色却是说不出的难看。
耷拉着脑袋,说不出是伤感,还是心情沉重,一副死了亲爹的德行。
径直走到他跟前,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顿时搞得王老爷一阵气结,轻车熟路一脚踹他屁股上,破口大骂,“废柴!又不是生离死别,别跟个娘们似的恶心人行不行?”
可没想到,屁股被踹,这货也不暴跳如雷。
只是脸色微微一红,苦笑,“王兄,其实你去南楚,本宫一点不难过。相反,你不在,你藏在府衙那几坛子‘闷倒牛’美酒,便是我们的了……”
“我与东坡兄子美兄,会一边喝酒一边想你的!”
然而,又一声长叹,“只奈何,本宫也要走了……”
面色凝重,“昨晚,京城有急报传来,北方边境,战事起了……”
“庆国三十万大军,分为两路,在那女皇帝李轻眉的亲自坐镇下,士气高涨,分别从居屿关以及虎牢关,进犯大康!”
“战况从未有过的激烈,短短三天,大康失了两城,将士死伤上万!”
说着说着,声音竟是有些哽咽,“我记得王兄跟我说过一句话,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虽本宫,最烦的便是处理各种政事,但我身为太子,国之储君……”
“我觉得这个时候,我不能再窝在临州,本宫应该去前线!哪怕不能运筹帷幄杀敌于千里,也当去亲眼看着,我大康的铮铮男儿,是如何抛头颅洒热血!”
“不过放心,临州的新政,是王兄的心血。刚来之前,我已经安排妥当,王兄不在这段时候,各监司衙门会各司职守!”
一拍他的肩膀,眼眶隐约有些湿润,“王兄,各自保重!”
“待本宫旗开得胜归来时,咱兄弟再痛饮三百杯!”
随即,转身便径直朝前方走去。
落日的余晖,有些刺眼,拉长着身影,不知为何,竟让人总感觉有些苍凉。
一时间,不知为何,怔怔看着那三个货的背影消失,王修竟也只感觉鼻孔一阵酸楚。
半晌,却也只得一挥手,朝使团一声命令,“出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