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那日所见如出一辙。
“小哥儿”穿一件剪裁十分合体的宝蓝色长衫,乌黑长发系白色丝带,腰间缀一块上等羊脂玉吊坠。
手持精美折扇,至少精致俊俏的面孔,再加浑身上下那股翩翩公子的儒雅从容气度,大街上无论哪个嘤嘤嘤的年轻妹儿见了,恐也都得两眼冒金光,哭着嚷着要给人家生猴子。
此刻,倒是正怡然自得端坐在车厢一侧。
轻摇折扇,眼见他王老爷钻进车来,也不觉意外,儒雅气度下面含浅笑,目光说不出的耐人寻味。
不仅如此,她那俊俏小书童也在。
着一身青色布衫,头戴纶巾,身材娇柔眉清目秀。
唯独,明显对他王老爷很不感冒。
虽还不至于如庄书墨那般苦大仇深,却也面色很是不善,大眼睛圆瞪,满是厌恶嫌弃之色,就如同正面对着一个狼心狗肺卑鄙无耻十恶不赦的大奸之徒。
就差没往他身上吐口水扔鸡蛋了!
对此,王修倒也无所谓。
而真正意外的,赵太白这二球货也在里面。
无疑,是早已为了一会儿去凤仪阁体察民间女子疾苦,做好了充足准备。
早已脱下那绣龙爪的太子衮服与头上远游冠,而换上了一套素色长衫。
可就是不知,刚到底都经历了什么,此刻哪还有一丁点鲜衣怒马正少年的锐气?
中规中矩坐在“赵公子”对面,要多老实有多老实,耷拉着脑袋,一脸如丧考妣的苍凉。
却又瞬间如无边无际的黑暗中,见到了一丝黎明前的曙光,朝他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又不忘偷偷朝他努嘴不停递眼色,那意思,他秒懂,“王兄,救我……”
于是乎,王兄便彻底傻眼了!
愣在那儿,嘴巴张得老大。
我是谁?我在哪儿?这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不是跟这二球货约好了,下值之后这东南门汇合,一起去……的吗?这个胸大肌好发达的“赵公子”怎么会在马车里?
这要真是个带把的爷们,倒也无所谓,一起玩耍呗,还多个买单的冤大头!
可关键……这不但是个如假包换的娘们,还根本就是个皇室郡主啊!
这还怎么去陶冶情操?
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左瞅瞅,右瞅瞅,半晌,才咽了咽口水,挤出一丝比赵太白好看不了多少的笑容,“哟,原来是赵公子,好久不见,幸会,幸会……”
“不过,本国公好像是上错马车了!”
一拱手,“告辞!”
话音未落,转过身拔腿就要往车厢外跑!
大爷的!风紧,扯呼,出了变故,原计划取消。
至于赵太白 ……好兄弟,自求多福吧!
可没想到,不等他撂下帘子跳下马车,翩翩“赵公子”终于开口了。
神色不变,贝齿轻启,“王兄四处张望,可是在找那太子府仆寺丞郑文才,郑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