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一拍脑袋,“我说那天,初见那赵公子,怎就觉得那般眼熟,还倍感亲切!”
“可实在没想到,那根本就是堂姐你扮做男装呐!”
扯开嗓门使劲嚷嚷,“唉,都怪本王,实在本性淳厚且脑子愚钝,硬是没能看出,那赵公子正是堂姐!”
“否则,也不至于令王兄蒙在鼓里,一直都不知堂姐身份呐!”
一边嚷嚷,还不忘使劲朝他王老爷挤眉弄眼。
得意洋洋,一脸邀功表情。
可没想到,话音未落,不仅赵书意,就连景隆帝,也是面色迅速一沉。
扭过头,一副看不孝逆子祸害人渣的眼神,恶狠狠瞪着他。
这货顿时吓得一哆嗦,脸色唰的一下惨白无血色。
二十多年的父慈子孝,近乎本能,猛地闭上嘴,使劲往后面缩了缩,如斗败的雄鸡公,又开始瑟瑟发抖如丧考妣。
王老爷更一阵气结。
看着这狗东西,硬是牙根直痒痒。
唉,这废物,不但怂,脑子还不大好使……
彻底没救了!
可眼见这阵仗,也只得赶紧站出来打着圆场转移话题,“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陛下与王爷,以及郡主殿下亲临寒舍,那是为臣者莫大的荣幸!”
“又难得今天春暖花开晴空万里,月明星稀好风景,要不一会儿,臣亲自下厨做几道小菜,再温上几壶好酒?”
一边使劲张罗几人,朝厢房外走去。
皇帝依然垮着张脸,一副生人勿近模样。
赵王爷却是一脸不买账,鼻孔朝天脑袋扬得老高,背负着双手跟在皇帝身后,一声冷哼,“你小子,少来这套!”
“饭肯定要吃,酒肯定要喝,但别以为这样,就能蒙混过关!”
“这事没完!”
顿时更将他王老爷气得,差点没忍住,一脚踹过去。
眨眼间功夫,简陋厢房内,便只剩下两个穷酸秀才,依然面对着那厚厚一摞模拟考卷,大眼瞪小眼。
“唉,羞煞先人,羞煞先人也……”
“兄长,你也瞧见了,恩师他……纵然古人有云,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圣人教诲,君臣之仪不可废……”
“可大丈夫生于天地间,也当铁骨铮铮,刚正之气万不可失也。”
“可恩师他……不仅行事偏颇,为人奸猾,为吾等读书人所不齿,为了明哲保身与荣华,更是在陛下与王爷面前,极尽阿谀奉承之态。”
“点头哈腰,谄媚至极,与那些靠着溜须拍马而荣华富贵的大奸大恶之徒又有何异?连气节与脸面都不要了!”
“而吾兄弟二人,还偏偏就被迫拜了这样一个人为师,这下子,是彻底没脸见人了!”
张谦脸色依然涨红如猪肝。
半晌,才讪讪憋出一句,“是啊,丢死人了!”
“嘘,快别说了,赶紧做题吧!”
“今日三套模拟卷做不完,明天又得挨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