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自然有上千名皇城侍卫,身着铠甲手持长矛,严阵以待维护秩序。
而进入考场的大门外,更早已排起了好几列长长的队伍,一眼望不到头。
一个个打扮各异,或着绸缎华服,或着寒衣素衫的考生,手里拎着考篮,左顾右盼正焦急等待着进场。
既然是朝廷的恩科取仕,决定着每个考生的命运前程,因此哪怕仅仅是进入考场前的流程,也是无比繁琐且严苛的。
先是要出具查验地方州府所开具的,象征着参考资格的谢状文书,包括详细信息,籍贯姓名甚至出身,也皆得一一应对。
然后才是滴水不漏地检查,随身所携带的所有物品,甚至就连衣物靴子都得脱下来查看一遍,才能得以放行,以防有夹带。
甚至包括考篮内的物事,除了这两日所需的干粮与水囊,其余任何东西也是不能带进去的。
即便是干粮,也同样有严格规定,比如糕点或烙饼之类,中间容易藏匿夹带小抄的,也是绝对不行的。
一时间,倒更让考场外,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氛。
考生们一边排着队,焦急等待着查资验身进场,一边交头接耳议论个不停。
其中,也夹杂着阵阵长吁短叹之声。
“唉,这已经是在下第五次参加恩科了。瞧着这情形,怕是又要榜上无名一无所获了。”
“只可怜吾,寒窗苦读二十余载,如今都已鬓上生雪了,自诩也从不敢丝毫懈怠,可为何这恩科考试……天道不公,天道不公呐!”
“今年要是再如此,又让吾再有何脸面,回去面对家中殷殷相盼的父老妻儿?”
“咦,孙兄何出此言?这还未开考,孙兄怎可如此妄自菲薄?”
“谁人不知,孙兄好歹也算青州府颇有名气的才子,经史子集那是样样精通,尤其写得一手锦绣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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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年不中,不过少些运气罢了!”
然而,那人却更是满面苦笑,“李兄就莫要再说些违心的话,来哄骗安慰在下了!”
“说得倒是轻巧,可李兄难道就没瞧见,今年可与往年不同。”
“不但参考的才子多出不少,且就连国子监与太学的学子,也近半数都来了!”
“心中谁人不知,国子监与太学是什么地方?名师出高徒,里面的学子,那是个个博古通今满腹经纶。”
“咱们这些寒门学子,又拿什么去跟他们相争?”
“这也就罢了,李兄又不是不知,前段时间,那副考官楚国公在与前任太子师庄先生冲撞之时,可是放出过话来……”
“言什么文以承道也,说什么今年的恩科,无论哪位考生的文章,即便用词再华丽,用典再精妙,可若是言之无物,则一律不得录用。”
“这一下子,可是在所有考生中,引起一片轩然大波。”
“谁也猜测不透,这番言辞,那楚国公到底是真有其事,或只是痛骂庄先生的一时口不择言。”
“紧随其后,咱们多少考生,都结伴汇聚去了主考官右相曹公的府前,只为求证一番。”
“包括在下也去了,可结果,根本连曹公的面都没见着。”
“如此一来,今年这策论文章,可是不好写呀!”
于是乎,那姓李的才子,也是一下子蔫巴了。
低垂着脑袋,满面愁容。